賀松齡抓著盧慧中的手，身形倏忽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了他感知到的那道氣息之前。
“嗨，無根生。”
賀松齡笑眯眯地朝面前的無根生揮了揮手，給無根生驚得跟禿子一樣往後蹦起來老高，剎那間炁體籠罩全身，眼神中射出金藍色伸芒，顯然衣服要跟他動手的樣子。
“你咋的還要跟我動手啊？”
賀松齡看出無根生現在的狀況很不對，他體內的炁沒什麼異狀，並不是因為經脈或者炁體行岔而導致常規意義上的“走火入魔”。
問題出在精神層面。
“這應該就是梅金鳳說的‘性侵大便’了吧？”賀松齡倒揹著雙手，繞著無根生轉圈子，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的狀態。
就連盧慧中這個跟無根生不怎麼熟悉的人都看出來了，這絕不是無根生應該有的狀態。他現在的炁，暴虐、不穩、狂躁，而且眼神之中，雖說是被代表清明的金藍色光芒填滿，卻總能感覺到一股歇斯底里的味道，彷彿讓人能看到那藍色神芒之後，眼球上遍佈的血絲。
於是盧慧中也學著丈夫的樣子，跟賀松齡以相反的方向，一順一逆地繞著無根生揹著手轉圈子，嘴裡還點評道：“嗯，這不錯。這挺有種大眾認知當中，魔教教主、天字第一號大魔頭的意味了。”
“這不應該啊，我看趙論和許新他們記憶裡，結義時的無根生，還不這德行呢，無非是放浪形骸而已，怎麼現在連心神都失守了？”
“颼！”
賀松齡話音未落，無根生大巴掌掛動風聲，照著盧慧中就打。那一米八四的大高個兒，在這暴虐的炁體肆虐之下，顯得分外恐懼，如同惡鬼。
“鏜！”
惡鬼被摁在了地上，大半個腦袋都嵌入了山石地面裡。
開玩笑，無根生跟賀松齡的差距，那可不是變得暴虐就能抹平的，他又不是賽亞人。
他要攻擊賀松齡自己，那賀松齡或許還有心思陪他玩一玩，但這貨竟然一上來就直接攻擊自己老婆？
去你的吧。
或許是頭腦遭受重擊，連同無根生泥丸宮之中的神明靈元嬰也遭到晃動，又或許是賀松齡的先天之體摁在臉上，讓他的炁平靜下來，總而言之，無根生的狀態，肉眼可見地恢復了一些。
“啊？”無根生茫然睜開充血的眼珠子，一臉迷茫地問道：“賀松齡，你突然出現就算了，打我幹嘛？”
“你是不跟我倆裝犢子呢？”賀松齡冷笑了起來，“就你剛才那個狀態，雖然有些身不由己，但腦子裡的記憶絕對沒被遮蔽，你裝尼瑪呢。”
說著手上加力，給無根生腦袋又摁進去幾寸，眼看耳朵都要跟地面平齊了。
“唔唔唔！！”無根生拼命掙扎，想要說點什麼。
“別動，再動打死你。”賀松齡踹了這性情大變的魔教頭子一腳，領著盧慧中在周圍看了看，“哦呦，這就是張伯端當年寫《悟真篇》留下來的遺蹟啊，這破玩意兒讓你發現了，你還當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