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明踉蹌後退，後背撞上鎏金蟠龍柱，“龍紋令早已失傳……”
“失傳的是假令。”
女子將令牌拋向空中，火光映出背面細密的暗紋，“真令在當今聖上手中，而我，是陛下欽點的暗衛指揮使。
雲明，你私通胡虜、戕害忠良，可知該當何罪？”
就在此時，城外突然傳來震天喊殺聲。
雲明透過雕花窗欞，看見青州軍的玄色大旗已插上城牆。
他握緊長劍，忽然露出癲狂笑意：“就算我死，也要拉你們陪葬！”
說罷，他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在劍柄上，劍身竟泛起詭異紅光。
“邪術！”
女子抽出軟劍，劍刃嗡鳴如龍吟，“當年李克用就該斬草除根！”
“義父？”
雲明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不過是我登上巔峰的踏腳石！你們都一樣，擋我者——”
話音未落，一柄長槍破窗而入，槍尖抵住他咽喉。
持槍之人身披銀色戰甲，面覆半幅青銅面具，只露出一雙冷若寒星的眼睛。
“雲明，你的報應到了。”
面具下傳來低沉嗓音，帶著金屬般的顫音。
雲明死死盯著對方腰間玉佩——那是他幼年時送給胞弟的生辰禮物。
記憶如利刃刺穿心臟，十五年前那個雪夜突然清晰起來：他為了生存將弟弟推進亂葬崗，卻不知弟弟竟被隱世高人收養。
“不可能……你明明已經死了……”
雲明聲音發顫，手中魔劍紅光漸弱。
“我若不死，如何取你項上人頭？”
銀甲人猛地抽槍，雲明踉蹌倒地。
他望著穹頂垂下的金絲帷幔，恍惚又看見李克用在火海中怒目而視。
女子的軟劍刺穿他心口時，雲明聽見自己喉嚨裡發出咯咯聲響，像極了當年被他掐死的那隻夜鶯。
城破之時，銀甲人摘下青銅面具。
月光灑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與雲明竟有七分相似。
他彎腰撿起龍紋令，望向遠處冉冉升起的朝陽：“兄長，你說得對，這天下，終究要姓雲。”
杜卡奧站在戰術沙盤前，蒼老的手指輕輕叩擊著邊緣，發出沉悶的聲響：“袁天罡背後的勢力絕不簡單，能精準掌握時空節點進行直播，這已經超出了常規科技範疇。
葛小倫，你對直播裡提到的‘永生計劃’怎麼看？”
葛小倫撓了撓頭，魁梧的身軀在光影下投下大片陰影：“聽起來瘮得慌，把人當實驗品，這和惡魔有什麼區別？不過他說的那個神秘能量源，會不會和天使的神聖原子有關？”
蕾娜突然從角落站起，烈陽戰甲的光芒將她的表情照得忽明忽暗：“別把天使和那群瘋子混為一談！但小倫說得對，那種能量波動確實和我體內的烈陽之力有微妙共鳴，搞不好真是上古遺留的危險存在。”
彥的神聖羽翼微微震顫，金色光芒在眼眸中流轉：“杜卡奧將軍，我建議立刻聯絡凱莎女王。
這種涉及生命本質的研究，一旦失控，後果不堪設想。”
杜卡奧還未回應，警報聲驟然響起。
大螢幕瞬間切換成實時戰場畫面，無數黑色機甲如同潮水般湧入城市，每臺機甲胸口都閃爍著和直播中袁天罡印記相同的暗紋。
趙信猛地抽出長槍，槍尖迸發雷電：“來得正好！老子正想找他們算賬！”
“等等！”
劉闖突然按住趙信肩膀，饕餮巨斧在掌心嗡嗡作響，“這些機甲的能量波動不對勁，和以往的饕餮軍團完全不同，像是被某種意識操控著。”
薔薇瞳孔微縮，時空基因在指尖凝聚出幽藍光刃：“劉闖說得對。
琪琳，用弒神一號掃描，我懷疑這些機甲裡藏著活人！”
琪琳迅速架起狙擊槍，槍口紅光不斷閃爍：“掃描完成.天吶，這些機甲的駕駛艙裡，全是被改造成半機械的人類！他們的生命體徵極其微弱，但還活著！”
杜卡奧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就是袁天罡的‘永生計劃’？把活人改造成戰爭兵器彥，立刻聯絡天使支援，其他人隨我”
“不必了。”
清冷的聲音突然在基地上空響起。
眾人抬頭，只見雲層中裂開一道金色縫隙，凱莎手持烈焰之劍緩步走出，十二道神聖羽翼如同太陽般耀眼，“袁天罡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了宇宙文明的底線。
雲明，你出來吧，躲在暗處算什麼本事？”
眾人皆是一愣，順著凱莎的目光望去，只見一道黑影從廢墟中緩緩升起。
那身影身著黑袍，面容被陰影籠罩，但身上散發的氣息卻讓所有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正是之前直播中的袁天罡！
袁天罡發出刺耳的笑聲，黑袍無風自動：“凱莎，你果然還是來了。
不過，你以為帶著幾個毛頭小子就能阻止我？看看這座城市吧！”
他抬手一揮，無數黑色藤蔓從地底鑽出，纏繞著建築物瘋狂生長，所過之處，人類紛紛被拖入其中，慘叫聲此起彼伏。
葛小倫怒目圓睜：“住手！你這個瘋子！”
說著便要衝上前，卻被一道金色屏障攔住。
凱莎的聲音冷若冰霜：“葛小倫退下。
袁天罡，你可知自己在製造何等災難？這些被你改造的人類，連靈魂都在痛苦中哀嚎！”
“靈魂？”
袁天罡突然扯開黑袍，露出佈滿機械紋路的胸膛，“在永生面前，靈魂不過是累贅！看清楚了，凱莎，這才是文明進化的終極形態！”
他周身爆發出黑色能量，將周圍的機甲全部吞噬，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機械巨人，“而你們，都將成為我計劃的養料！”
蕾娜的烈陽戰甲光芒大盛：“少在這危言聳聽！烈陽耀斑！”
巨大的火球砸向機械巨人，卻在接觸的瞬間被吸收殆盡。
袁天罡的聲音從巨人胸腔中傳出：“沒用的，這具軀體融合了暗物質與虛空引擎，你們的攻擊只會壯大我的力量！雲明，看到了嗎？這就是你未來的模樣！”
雲明的身體突然劇烈顫抖，黑袍下傳來骨骼碎裂重組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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