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莊主只不過是被美景吸引,你在說什麼胡話呢?”
“就算太女殿下來了,我也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打敗她,揚我雪月劍莊威名。”
雪月劍莊的門人們大都是看著納蘭輕塵長大的,一眼就看穿他的欲蓋彌彰。
知道少年郎要面子,也不拆穿,敷衍地附和。
“對對對,少莊主不愧是雪月劍莊的繼承人,真是殫精竭慮、嘔心瀝血……”
納蘭輕塵聽不下去了,紅色的髮帶在腦後搖曳出變幻莫測的弧度,恰似少年劍客變幻莫測的心思。
納蘭輕塵如何想,君羲不得而知了。
瓊州離漾州很近,漾州隔壁就是安王君凌的封地。
君羲帶著溟汐和鳳輕二人快馬加鞭晝夜不息,抄了近路,這才趕上鳳染率領的三千輕騎。
越靠近漾州,天氣就越發暖和。
瓊州和漾州的交界處,一面是白雪皚皚,另一面是滿地繁花。
當真是讓人看得嘖嘖稱奇。
“殿下!”
“嗯。”
君羲頷首,詢問。
“鳳染,這一路趕來漾州,可遇到什麼狀況?”
鳳染搖了搖頭,過了幽霧谷後,一路上順利得不可思議。
“殿下,從玉京城到漾州地界,適合設定埋伏的地點只有幽霧谷。”
“一旦過了幽霧谷,就是一馬平川,沒有埋伏的地理條件。”
“另外,屬下聽聞一樁奇事,漾州縣丞之嫡長子,天生命格貴重,極佳的旺妻命格。”
鳳染也覺得玄乎,怎麼就這麼湊巧?
殿下剛到漾州,漾州關於那位沈家嫡長公子容貌昳麗、才情出眾、命格旺妻的言論就甚囂塵上。
似乎,有人在給沈長卿造勢。
鳳染近乎敏銳地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鳳染能察覺到的,君羲自然也察覺到了,沈長卿,上一世的相遇她本以為是偶然。
現在看來……
怕是一場專門給她布的棋局,就等她以身入局了。
“孤對那什麼鬼公子不感興趣,鳳染,關於漾州海岸線一帶兵患,可有什麼訊息?”
鳳染搖了搖頭,眉心緊蹙。
怪就怪在這裡,據戶部尚書王紫汐奏摺中所言,漾州和綏州被倭寇、海匪困擾已久,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可,鳳染和心腹喬裝打扮進了綏州羽城,卻見羽城百姓安居樂業、官宦商賈家的年輕小姐公子們不是在舉辦賞花宴,就是在舉辦賞花宴的路上。
鳳染當即覺得很不對勁,怕羽城是特殊情況,還去了臨近的幾個城池察看,卻見這幾個城池都和羽城一樣的情況。
壓根看不出一點被倭寇欺壓掠奪的影子。
君羲沉臉,若是如此……
那上一世,沈長卿所有裝弱扮可憐,向她訴說的經歷,就全都是謊言!
王紫汐不會嫌命長給她虛假訊息,漾州、綏州肯定存在大問題。
看來,不能操之過急。
也罷,鴻門宴已經設好,她就以身入局,看看其中究竟有什麼貓膩。
“鳳染,你帶兩千騎兵潛去漾州、綏州海岸線,探聽真實資訊。”
“鳳輕,你帶一千騎兵在羽城外密林駐紮,孤要以身入局,你在外隨時策應。”
下達指令後,君羲才柔聲對溟汐道:
“阿汐,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就在城外等我,鳳輕她們會保護好你。”
溟汐跟著她進羽城太過危險,君羲怕自己保護不好男人。
溟汐也知道現在不是他任性的時候,要怪就怪他裝柔弱裝得實在是爐火純青,成了君羲印象中柔弱、需要保護的弱男子了。
他咬了咬唇,湊近君羲耳畔,用二人才能聽到的音波道:
“羲羲,保護好自己。”
然後,又從懷中拿出一個精緻的,半個巴掌大的琉璃瓶。
可以看到裡面藍色的流光,這是……
“羲羲,這個琉璃瓶裡是我的血,以防萬一,你帶上。”
君羲接過琉璃瓶,這才發現,溟汐巧思,將琉璃瓶用藍色繩索固定,可以掛在脖子上。
“阿汐,孤要你……”
女人眼神千迴百轉,親暱拉住男人的大手。
“親手給孤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