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汐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身高腿長,肩寬窄腰的絕美鮫人微低著頭。
他骨節分明的手將琉璃瓶親手系在女人白皙的脖頸上。
微涼指尖不可避免地接觸到女人後頸的面板,像被羽毛劃過一樣,心尖酥酥麻麻地癢。
君羲實在是太愛溟汐溢滿愛意的碧眸,以及那蝶翼般捲翹的鴉睫。
二人距離很近,遠處看,就像男人將女人整個籠罩在懷中。
女人微微仰頭,難得有幾分嬌色。
她瓷白的手將觸感極好的琉璃瓶握在手心,似乎能感受到鮫人的血液氣息和脈搏跳動一般。
“阿汐,謝謝你送我的禮物。”
說著,她在男人專注的視線中,在琉璃瓶上輕吻,滿眼醉人的溫柔。
溟汐能清晰感受到女人對他的珍愛,離別前,沒忍住將她緊緊抱住。
真不想和妻主分開啊……
“羲羲,保護好自己,我等你回來。”
告別溟汐後,君羲帶著鳳輕及一眾親兵喬裝打扮進了羽城。
羽城戒備森嚴,守城計程車兵凶神惡煞,手中持著染血的長槍,一旁是堆積的試圖混進羽城的“奸細”屍體。
屍體散發著難聞的氣味,血液乾涸發黑,和泥土混在一起。
長長的隊伍走得很慢,每一個想進城的人都得受到最嚴苛的審判和檢查,還得孝敬十兩白銀。
君羲和鳳輕扮作富商獨女以及貼身侍衛。
容貌出塵的女人換上薄荷綠刺繡交襟上襖,下搭豆綠錦緞刺繡牡丹紋馬面裙,外罩一件紗繡淺綠色褙子。
君羲身為大凰太女,威勢甚重,很少穿這樣朝氣蓬勃的顏色。
半分違和都沒有,反而讓人眼前一亮。
就像見到了一株堅韌生長的翠竹,在風裡慵懶伸展葉子。
女人閒庭信步,周身散漫不羈的氣質讓人頻頻側目。
排隊的人心中暗道:也不知是誰家女兒,看著不過雙十年華,氣度就這般獨特。
幸虧君羲此次御駕親征準備的東西齊全,其中便有各州的路引。
她還帶了公文和符節,但為了低調行事,選擇了路引。
卻沒想到,她不過換了一種風格的穿著,這一路上就引了不少人側目,君羲在心中暗暗懊惱,真是失策了。
長長的隊伍慢吞吞地行進,君羲空閒之餘觀察周圍……
這一觀察,就觀察出事了!
“喂!你過來!”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君羲身上,她好奇地看向朝兩邊讓出一條空道的排隊人群。
就見那羽城城門口停了一輛平平無奇的玄色馬車。
馬車遮擋得嚴嚴實實,唯一特別的就是,馬車的一角掛了一個通體墨綠色的六角鈴鐺。
君羲眯起眼睛,就聽鳳輕用內力傳音問:
殿下,是不是暴露了?要不要屬下直接幹掉她們?
君羲嘴角輕抽,也不知道鳳輕這動不動就想殺人解決問題的想法是被誰帶壞的。
魯莽!
她暗中傳音:按兵不動。
她倒要看看,這羽城究竟藏著什麼謎團。
“這位守城大人,請問是在喚小女嗎?”
誰成想,那守城士兵根本不帶搭理君羲的,衝著馬車笑得一臉諂媚,連連點頭哈腰。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條朝著主子搖尾巴的狗。
君羲和鳳輕二人對視一眼,決定先靜觀其變,這羽城委實怪異,謎團是原來越多了。
周圍人群竊竊私語,君羲仔細去辨別其中有用的資訊。
“哎,那不是東方魔頭的馬車嗎?聽說他弟弟又犯病了。”
“該死的拜月教!掌控了羽城,還設了如此嚴苛的入城關卡……”
“也不知道縣令大人和沈縣丞現在如何了,真是作孽啊!羽城偏偏被邪教看上了。”
“要我說,都怪那位不作為,才讓我們漾州百姓飽受戰亂之苦。”
“誰說不是呢,如今又來了個邪教……這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
“……”
君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