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羲微涼的手覆在男人青筋清晰可見的手背上,指腹間的繭如輕風般摩挲。
溟汐躺在床上,只覺得帳篷中很安靜。
安靜到他能聽到交纏的呼吸聲以及胸腔裡那顆跳如擂鼓的心臟。
他聽到女人輕聲道:
“阿汐,別怕。”
女人很溫柔,安慰他略顯不安的情緒。
“孤會很輕,不會讓你疼。”
溟汐只覺得君羲溫柔起來好可怕,這溫柔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他捕捉、纏繞,誓要讓他沉溺。
君羲憐惜又溫柔的動作比起上一次咬破他鎖骨的野蠻兇狠,溫柔得讓他鼻腔發酸。
“羲羲。”
吸完血後,君羲細心拿出最好的藥給鮫人上藥,直至傷口真的癒合,不再滲血。
君羲這才安撫地摸摸溟汐紅透的耳朵尖。
“阿汐,孤是不是說到做到?”
絕色鮫人被柔情攻勢迷惑太深,一雙碧眸不再清澈透亮,此刻顏色深了很多。
仔細看,能看到他視線沒有焦點。
君羲伸手想給溟汐整理好衣襟,卻被鮫人避了一下。
這是怎麼了?
還鬧上小脾氣了?
君羲腦海中出現一個氣鼓鼓的小鮫人形象,被溟汐可愛到輕笑出聲。
“阿汐,孤和你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怎麼還這麼容易害羞?”
這下可真讓溟汐惱了,他聲音可委屈。
“壞羲羲,壞太女,壞妻主!你就想看我笑話是不是?”
君羲能怎麼辦?當然是哄了。
她也真的沒想到,不過是溫柔了些,居然能把小魚惹生氣了。
她湊上前,厚臉皮扒拉鮫人的手,想看看他的眼睛,輕車熟駕地哄。
“阿汐,孤沒有……”
溟汐死死擋住眼睛不給看,嘴上倔得喲。
“你就有!”
君羲否認,故意道:
“真的沒有。”
卻聽到男人委屈的嗚咽出聲,讓人心軟。
“嗚——”
君羲這下是真的有些手足無措了,藍色小珍珠一顆接一顆落在獸皮上。
溟汐越想越委屈,哭完又覺得自己好丟人,紅著眼眶不理人……
“別哭了,阿汐,告訴孤,怎麼哭成這樣?”
“孤有錯你就罰孤,別哭了,好不好?”
女人的嗓音柔得能滴出水來,溟汐本就深愛著君羲,也不想太過為難她。
雖然……雖然這次君羲真的做得太過分,他還是不忍心讓她一直放下身段哄她。
他的妻主,合該是高高在上的,被人尊崇膜拜的神。
“我、我沒事了。”
溟汐的嗓音帶著彆扭和不自在,惹得女人狐疑,真的沒事了嗎?
“阿汐,剛剛是孤的錯,孤只是看你很舒服,所以才沒理會你推拒的話。”
君羲摸了摸鼻尖,她這個人,床笫上,向來霸道強勢慣了。
她驀地笑了。
她知道剛剛溟汐為什麼鬧脾氣了。
“阿汐,孤先出去,你自己收拾一下。”
溟汐還以為自己遮擋得很好,沒想到早就被女人一眼看穿了,目送君羲撩起帳簾走去。
心裡剛剛鬆了一口氣,就隱約聽到君羲對守著帳篷的守衛吩咐。
“熱水燒好沒?燒好了給主帳送兩桶。”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