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行不知為何,鼻頭有些發酸,險些沒忍住眼眶中的淚意。
他連忙側過頭,深吸了一口氣,才正視女人擔憂的眼眸。
“殿下在前線殺敵才是真正的辛苦,侍身這點小事不算什麼的。”
君羲抬手輕撫顧景行清減了兩分的臉,心疼了。
“瘦了。”
顧景行感受到女人撫在臉側的溫度以及不加掩飾的擔憂語氣,眼眶中的淚終究是沒忍住。
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流下,流在女人輕撫在他臉側的手上。
他聲音帶著微微的哽咽。
“殿下,侍身有聽你的話,乖乖吃飯。”
只是……他偶爾在深夜時,會擔心君羲的情況,不知不覺變沒了胃口,哪怕一日三餐都正常吃,也消瘦了幾分。
君羲淺笑。
“沒關係,孤自會將阿景養回來。”
……
君羲凱旋後,在玉京城中接受了文武百官以及百姓們的接風洗塵,縱然心中歡喜,但避免不了的有些疲憊。
回到東宮,她便帶上顧景行回了霽月殿。
為了趕時間前往嵐州,親自督促三州雪災賑災事宜,今夜便要舉辦犒賞三軍的慶功宴。
作為慣例,顧景行身為她的正夫,會跟同君羲一同出席。
溟汐知道這個不幸的訊息時,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
也就是這時,他才會恨自己為什麼不是正夫?若他是正夫……便能正大光明地跟在妻主身旁。
但轉念一想,顧景行已經有多日未曾見過妻主。
而他在這一月內,幾乎日日陪在妻主身旁,有過許多溫馨幸福的時刻,他就大度一次吧。
顧景行對溟汐算得上好,溟汐猜測,或許是顧景行自發認為他們是同病相憐之人,都是被君羲強娶豪奪回東宮的……
溟汐無聊地躺在海月閣內的大床上,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
沒有妻主的陪伴,好、無、聊。
霽月殿中。
顧景行心中縱使想念君羲,但她們真正相處的時光並不算多。
面對闊別已久的妻主,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相處。
他明明有好多話想同君羲說,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君羲坐在房中的太師椅上,抬手輕揉太陽穴,多日的奔波加上今日應對朝堂上文武百官以及百姓們,讓她感到有些疲憊。
顧景行放輕腳步,走到君羲身後,蔥白如玉、骨節分明的手按上女人的手。
君羲仰頭看顧景行。
“阿景?”
顧景行輕輕笑笑。
“妻主,侍身有學過按摩,不如讓侍身來替你緩解疲勞?”
君羲收回手,在男子手背上拍了拍。
“好啊,那便勞煩阿景了。”
顧景行被女人調侃的眼神看得耳根發紅,但他強作鎮定,一下又一下地替君羲按摩著頭部的穴位。
“唔……舒服。”
不得不說,顧景行真有一把刷子,君羲舒服地眯起眼,就像一隻被擼舒服的貓。
顧景行被這樣的想象可愛到了,沒忍住輕笑出聲。
君羲抬眸問他。
“阿景,你在笑什麼?是不是在笑孤?”
顧景行搖了搖頭。
“沒有,侍身怎麼敢?”
君羲頭部的疲勞緩解了,此刻也有心情同顧景行打趣了。
“怎麼不敢?孤給你敢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