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是有啊,能是什麼意思?”
薄荷繼續喝飲料:“我不是說了嗎,在我這種獸子的眼裡,殘獸的魔力波動就像電燈泡一樣,不可能認錯的。”
“可我怎麼不知道?”
“那你問我?不是你自己太廢?”
薄荷面露嘲笑之色:“不過也是,從感官上來說,如果薄雪小妹身上的殘獸魔力像是100瓦的家用電燈,那麼你身上的殘獸魔力大概也就是根快燒完的火柴了。雖然比普通人強些,但微弱到這種程度,應該是祭子裡最弱的那一種。”
“哈?你說誰弱?”
林小璐頓時有些不高興了,但很快,又意識到在這件事上自己完全沒有攀比的理由:“殘獸魔力多還能是什麼好事不成?少才好呢!”
“王庭來拿人的時候可不管你身上殘獸魔力濃不濃,有就是有。”薄荷不陰不陽。
“所以說我身上真有殘獸的魔力?”林小璐仍然不死心地追問。
“有,不如說,你讓薄雪小妹認真去感知一下,答案應該也是‘有’。”薄荷言之鑿鑿。
於是林小璐看向了白靜萱。
白靜萱有些猶豫地看了看林小璐,又看了看薄荷,終究往林小璐的方向貼近了些,閉上了眼。過了良久才緩緩抬起眼瞼:
“……我也有點說不清楚,實在是太模糊了。”
“模糊的意思是?”林小璐嘴角抽動。
“……好像是有,但弱到讓人感覺像錯覺。”白靜萱小聲說道。
“哈哈哈哈!”
這下薄荷大笑出聲:“作為祭子來說你這傢伙是個完全的吊車尾啊!”
“所以你說的祭子和獸子又是什麼東西?”
林小璐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有什麼理由為了當壞人的天賦而高興嗎?”
“錯了,錯了,祭子可不是什麼‘當壞人’的天賦。”
薄荷一臉“你不懂”的表情:“應該說,雖然名字不怎麼好聽,但是祭子其實是一種對於人類來說百裡挑一的天賦。”
“怎麼個說法?”
“所謂的‘祭子’,其實便是‘能夠將殘獸的魔力作為自己的魔力源,卻不會影響神智和肉體’的天賦。”
薄荷一臉驕傲道:“換言之,只有祭子,才能夠以人類之身,行使殘獸的力量。”
“……這和所謂的爪痕又有什麼區別?”林小璐皺眉:“她們不也是變身以後依然保持人形?”
“表面上有些相似,實際上卻完全不同。爪痕只不過是用殘獸的力量替代了魔法少女的魔力源,本質上身體裡只有一種底色的魔力,但卻利用殘獸的魔力模擬魔法少女的力量。”
薄荷搖頭:“她們作為魔法少女的能力變得殘缺,屬於殘獸的能力也沒有掌握多少,對於殘獸魔力的使用效率非常低下。”
“那祭子呢?”
“和魔法少女一樣哦,就像魔法少女可以透過開華,依次獲得種、芽、葉、蕾、花的力量一樣。”
薄荷放下杯子:“祭子,可以在保持人形的情況下,透過食祭,從卵、蠖、蛹、蛻……一步步提升,直到最後擁有與殘獸整個生命週期完全等同的能力。”
“不僅如此,如果有一名祭子是女孩,在成為了祭子的前提下又有機會簽訂契約,成為魔法少女,你猜這個祭子會走上怎樣一條道路?”
她的雙手擺放在杯子兩旁,露出了一個頗為清爽的笑容:“答案是,就會變成我們這樣的存在。”
“別用‘我們’這種詞,就算我身上有這種噁心的潛力,但我可從來沒有接受過什麼殘獸的魔力。”
林小璐一臉不快:“那獸子呢,獸子和祭子又有什麼不同?”
這一次,薄荷沒有立刻回答。
她用一種平靜到詭異的眼神看著林小璐和白靜萱,但林小璐一直頗為硬氣地與她對視著。直到許久之後,薄荷才重新開口。
“獸子的本質也是祭子,只不過,獸子是完成了一輪又一輪的食祭,超越選拔,被選擇出來的祭子。”
她放輕聲音,用好像在回憶著什麼一般的語氣說道:“將數百隻殘獸與一名同等階的祭子混雜在一起,關在一個牢籠之中,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這間牢籠都會一直封閉。”
“一個月以後,活下來的最後幾隻殘獸會成為燼衛,乃至燼侍們製作獸之腑的材料。”
“而如果活下來的是祭子……”
“那麼她就會成為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