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王子騰出手
“我為榮國府長房嫡正,使用我榮府人脈乃是天經地義之事。”
賈赦話音未落,賈璉看向賈赦的雙眼說道:
“至於王子騰那邊,
“若是得我寧榮二府支援方才登臨高位的他,膽敢因此事明目張膽的傾軋於我,他的仕途也將止步於此。
“畢竟誰也不會支援一個忘恩負義之人。”
“因此,除非他王子騰甘願止步於京營代節度使司職。
“不然,哪怕他王子騰真的想要針對於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傾軋,
“甚至不能以手中權勢,換取同等級大員傾軋於我。”
說到這裡,賈璉扭頭朝著神京皇宮方向看去道:
“而璉此刻身為得聖上欽賜之天子親軍錦衣衛,若非當朝大員的全力傾軋,又怎能傷我分毫?”
望著賈璉那滿臉智珠在握的表情,沉浸酒色,日日高樂的賈赦隱約之間,似看到了承爵榮國公,司職京營節度使,意氣風發,率兵出征的父親賈代善。
搖搖頭,將心頭雜念甩出腦海的賈赦,深深的看了賈璉一眼道:
“你既然心有成算,我便不再勸你,不過你須得小心王子騰手段,
“畢竟,京營節度使位高權重,手下更是人才濟濟,哪怕不能直接傾軋於你,其手段也不容小覷……”
說話間,賈赦腦海中浮現出賈敬離開之刻的神色心道:
‘若璉兒真的能夠在王子騰的傾軋之下站穩腳跟的話,怕不是敬大哥那未曾給予王子騰的要害人脈,都要予了璉兒吧?!’
……
……
就在賈赦囑咐賈璉小心王子騰手段之刻,
賈母院外跪倒一地的榮府管事家眷,也是被賈母打發到了王夫人的院中。
原本被賈母立規矩的王夫人,此刻也回了榮禧堂,端坐主位,
一邊拆解著兄長王子騰的信函,一邊煩不勝煩的吩咐陪房丫鬟說道:
“去把鳳丫頭給我尋來,她男人惹得禍事,自當由她來解決。”
丫鬟遵命去鳳姐院中,已然拆封信函的王夫人,則是看著信函眼眸大亮。
登臨京營代節度使司職的王子騰之所以來信,便是被王子騰收為心腹的京營武官稟報稱:
‘榮國公府長房嫡正賈璉,正在拜訪京營大小武官。’
得寧榮二府要害資源襄助,登臨高位的王子騰,自然知曉賈璉如此行為,乃是聯絡榮府人脈。
詢問過被賈璉拜訪的京營武官後,王子騰更是窺一斑而知全豹的知曉了,原本被其視作囊中之物的榮府剩餘人脈,被賈赦盡數交給了賈璉。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赦兄為嫡子謀劃前程,自然是理所應當。”
得知這般訊息的王子騰,當著王家客卿,嫡系下屬道:
“然,京營節度使司職群狼環伺,在我摘下‘代’字,坐穩京營節度使司職之前,賈史王薛四大家族之力卻不能有所分散。”
王子騰心中雖然認可,賈府為嫡系子孫謀劃前途一事,
卻很是反對賈府在自己坐穩京營節度使的關鍵節點浪費人脈,來為賈璉鋪路。
身居京營代節度使高位的王子騰話音剛落,便迎來一眾客卿,嫡系下屬的高度贊同。
“叔父所言極是,此刻正值叔叔穩固京營節度使的關鍵時期,怎能讓人拖了後腿?”
身為王家嫡子,為王熙鳳嫡親兄弟的王仁更是直接言:
“我這就書寫信函,告知熙鳳妹子,令她以王家為重,好好的勸勸她家男人,不要拖我王家後腿!”
“王仁侄兒此言過了,我能登任京營代節度使,賈家出力良多。
“況賈史王薛四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乃同氣連枝的聯姻老親,又怎能言拖後腿?”
王仁話音未落,王子騰便擺手制止王仁所言,滿臉義正言辭的道,
話音剛落,眸中精光閃爍的王子騰,便轉而開口:
“不過,王仁侄兒有句話說的不錯,此刻乃是我穩固京營節度使司職的關鍵時期,
“鳳丫頭夫婿能為不大,得軍中人脈無甚大用,還是助力於我方為正道。
“當然,賈璉為鳳丫頭夫婿,信函措辭需要注意,只需令鳳丫頭敦促賈璉辭去錦衣衛司職即可,萬不能傷了王賈兩家之和氣。”
王熙鳳嫡親兄長王仁書寫信函之際,王子騰亦是親手書寫函件,送交賈府,
要求榮府掌家人賈政、王夫人,勒令賈璉辭去錦衣衛司職,並將得自賈赦的榮府人脈交給自己。
王仁更是張口王家為重,閉口賈璉不要拖王家後腿的書寫函件交給王熙鳳。
且不提王熙鳳收到嫡親兄長送來函件是何表情。
單說出身王家的王夫人,早就因其譏諷丈夫賈政,且不尊自己這個二嬸、妻姑媽,從而對賈璉心懷不滿。
此刻得到時任京營代節度使的嫡親兄長信函,王夫人自然站隊王子騰,
當時便依遵王子騰囑咐,給賈政大吹枕頭風稱:
“老爺,我賈家乃詩書簪纓之族,今遭族中卻出了個胡亂拿人的錦衣衛,
“旁的不說,單說周瑞家的,那可是我的陪房丫鬟,我自知她是個好的,卻仍被璉哥以貪墨榮府財貨給拿了下來。
“就算周瑞家的真的貪墨榮府財貨了,可總不至於我榮府闔府上下,一十八個男女管家,都是壞的吧?
“依我看,璉哥此舉有屈打成招,捏造證據之嫌……
“這事兒要是僅在我榮府倒也罷了,左右也不過十幾個下人,
“可偏偏這事兒傳了出去,我兄長方才還來信詢問,我們榮府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竟將所有的管家盡數給拿下了……”
王夫人嫁給賈政積年,深知賈政性子,
她自然知曉,自己這一番言辭下去,賈政必定不滿賈璉。
得賈代善臨終奏本,擔任工部員外郎至今都未得升遷的賈政,本就志大才疏,無甚能為。
外加其最喜儒學,認為除八股取士外,皆為歪門邪道的賈政,本就對賈璉司職錦衣衛副千戶司職感到不滿。
在深知其脾性的王夫人煽動之下,賈政更是認為不能再讓賈璉,繼續玷汙賈家門楣了。
“哼,我就知錦衣衛不是個好去處,賈璉這才當了幾天的錦衣衛,就不分青紅皂白,便胡亂拿人定罪!”
念及如此,賈政起身,眉頭緊皺的道:
“若是再讓賈璉這麼肆意妄為下去,我榮府賈家還不讓外人恥笑?
“我這就去找母親、大兄,不能再讓賈璉辱我榮府門楣了……”
看著賈政的表情,王夫人心道;‘成了’。
賈政如此開口,已然存了扒下賈璉身上那層錦衣衛虎皮的心。
據兄長來信所言:只要賈璉沒了錦衣衛司職,其便不足為慮。
不過,此刻唯一的變數就是,賈政聯合賈母,能否以尊長、孝道,逼迫賈璉主動請辭錦衣衛司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