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黑化吧,我的莊主大人
張雲翊的家眷只知道他們現在已經不得自由。
但他們並不知道這把火,是張莊主的好大兒張心然放的。
他們更不清楚穀倉那邊的真實情況,因為索家的人已經封鎖了現場。
張府眾家眷只就他們所知的情況,對張小米七嘴八舌地傾訴了一番。
張小米一聽,勃然大怒。
他把柺棍在地上用力一頓,厲聲喝道:“我家莊主何其無辜?
莊中眾管事縱然有罪,又有幾個是犯了殺頭的大罪過?
你們長房就把人給拘了起來,現在他們統統喪命於一場大火。
這個責任,誰人來背?”
張小米有意把那些管事也捎了進去。
因為他看到豐安莊的百姓們正圍攏在四周,其中必然有那些管事的家眷。
只要把他們煽動起來,一起披麻戴孝地哭上鳳凰山,自然能向閥主施壓。
“你們要給老夫一個交代,要給我們張家、給眾管事的家眷們一個交代!”
張小米說著,一面顫巍巍地向擋在前面的一名索家侍衛衝去。
“小米叔,我和眾管事都好好兒的,你想要個什麼交代呀?”
一個聲音陡然傳來,張家眾人聽了如遭雷擊,一下子定在了那裡。
這……這是張雲翊的聲音!
他不是被燒成灰了麼?見鬼了?
張雲翊從愕然閃開的百姓們中間,一步步地走了出來。
在他身後,是豐安莊的一眾管事。
張小米一下子驚在那裡,結結巴巴地道:“雲……雲翊!”
張雲翊森然道:“叔父大人,看到小侄還活著,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張小米喉間“嗬嗬”直響,一時間再也說不出話來。
張家的內眷則是喜出望外,唯有張大少面色如土。
張雲翊深深地看了兒子一眼,眸底倏然掠過一抹深沉的痛苦,然後就變成了死灰一般的釋然。
要把他燒成灰的,正是他的親生骨肉。
他慢慢轉過身,看向豐安莊眾百姓。
“豐安莊的鄉親們,我張氏家門不幸啊!”
張雲翊陡然向張心然一指,聲音淒厲。
“此子不肖,揹著老夫坑害主家,幹出許多喪盡天良的事來。
如今長房派楊執事巡查,他情知隱瞞不過,竟勾結叔祖,要把老夫和楊執事一起殺害!”
此言一出,百姓們頓時大譁。
弒父?
這在任何時候,可都是一個勁爆的話題。
張家的內眷們聽了這話不由大感詫異。
張夫人遲疑地道:“老爺,如此大事,可不能輕易……”
張雲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做為結髮妻子,張夫人還從未見過丈夫如此冰冷的眼神兒,不由一噎。
張雲翊忽然一笑:“夫人,如果不是真的,你說老夫會誣陷自己的親生骨肉嗎?”
張夫人一時語塞,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丈夫和兒子,無論哪一個她都不想放棄,可現在偏偏父子相殘。
張雲翊把手一揮,厲聲喝道:“來人,把張小米和張心然給我拿下!”
亢正陽和豹子頭立即出手,抓向張小米和張心然。
“嗤啦!”
亢正陽五指箕張,卻只抓到了張小米的衣服。
那老小子給他來了個“霸王卸甲”,兩膀一掙,向前一躥,原地就只留下了一張袍子。
老小子平時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此時卻動如脫兔。
老兔子拎著柺棍兒就衝向了楊燦。
現場身份最高的人就是楊燦。
看起來最不能打的也是楊燦。
只要擒住了他,就能以他為人質了。
楊燦的手突然摸向腰畔。
和李鐵匠研究曲轅犁的時候,他讓李鐵匠的小徒弟幫他打造了一摞鐵牌。
一摞薄薄的生鐵片,說是要用來做葉子牌。
用鐵做葉子牌當然也成,可就是一個玩具,倒很少有人用鐵去做。
但楊燦這麼要求了,李鐵匠自然會答應。
而這些鐵牌,現在就插在他的皮護腰上。
皮護腰多為軍卒和武士使用,卻也是騎士減輕腰部勞損的工具。
隴上出行,多要乘馬,所以楊燦扎的也是較寬的皮護腰。
鐵牌插入他的皮護腰上,只在上端留出一指的距離。
楊燦的手剛剛摸到鐵牌,身側就有一道身影閃了過去,滑溜無比。
老兔子蹦噠過來,抽出了他的拐中劍。
但是從楊燦身側閃過的人影,游魚一般翩然切了過去。
他貼著張小米的拐中劍,險到極處,妙至毫顛。
電光石火之間,他就已經撞入張小米懷中,雙掌交錯,力道迸發。
張小米雖然沒有他表現的那麼蒼老,可也不是什麼技擊高手。
他能脫離亢正陽掌控,全靠平時老態龍鍾的樣子太過深入人心。
這時兩隻手掌印在他的胸腹之間,張小米已年老氣衰,骨頭脆弱。
只聽“砰”地一聲,他的胸膛登時塌陷,身子往後一栽,仰天口吐鮮血。
張小米重重地摔在地上,向後滑出近丈的距離。
“阿爺!”
他的三個孫子驚呼著就要衝上前去,但是架在他們頸間的鋼刀立即一沉。
“你……你是……”
張家輩份最老的這位奄奄一息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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