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一臉:你要不聽看,你自己在說什麼呢?
副院長也反應過來了,他皺著眉:“那怎麼辦?我直接跟她說,別這麼幹了?她這樣做了幾回,一次比一次慘。一開始,就是臉上和手背上被割破了,後來差點被刺破了腎臟……”
副院長臉色也有些難看了,他們好像認定了,周明珠“施展道術,是用好運來換的!”
老胡沉默了許久。
“我想找幾個理工科專業的教授,針對小周同志出一份試卷。若是她掌握的知識,比我們想象得多……那麼,我只能對不起那些需要她符水救命的傷員了!就讓我來當這個罪人吧!”
副院長也眉心緊鎖,擺了擺手:“首先,咱們也沒問小周同志呢。萬一,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呢?”
老胡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申建毅。
申建毅沉默了片刻:“我是說,萬一需要的不是我們想的那樣的東西呢?萬一需要的,是別的東西呢?可以問一下嘛!”
老胡也點點頭:“希望如此吧,明天我們去問吧,今天太晚了。”
兩人看向窗外徹底黑下來的天色,嘆了口氣,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思離開了辦公室。
月明星稀,七十年代的夜晚,月光撒在地上,照的水泥地好像都在反射光線似的。
路上的行人極少,倒是有些騎著腳踏車上下班的路人。
一些鋼鐵廠,化工廠等單位的班車,也在接送三班倒的工人。
軍區總醫院裡,顧晏正在信紙上一筆一劃地認真寫著結婚報告申請書。
許友梁撓了撓臉,說:“顧哥,你終於想通要跟嫂子結婚啦!”
顧晏天生下垂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他“嗯”了一聲,好像平淡的一個音節都帶著一絲絲喜悅。
彭程也為顧晏高興:“周同志是個好姑娘,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辦酒席?”
顧晏耳尖緋紅:“等我傷好了就辦。”
許友梁年紀最小,他不由得好奇∑(´△`)?!
“為什麼要等傷好了才辦啊?那不是還要等很久?顧哥你明天做手術,休養半個月、一個月的,再動腿上的手術……等顧哥傷好全了,最快都半年後了呀!”
彭程年紀大一些,他當然知道顧晏為什麼說辦酒席要等傷好了再辦了。
辦酒席之後就是洞房啊!
傷沒好,怎麼辦酒席?
彭程忍不住笑了:“等你再長大點,就懂了!”
周明珠腦子累了一天,可她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自己穿書過來,還是有些不真實。
她唯一一次很安心地陷入深度睡眠,就是摟著齊童睡著的。
也不知道那兩個小傢伙自己在家怎麼樣了。
這個年代的孩子真的好自立,自己在醫院等大人,都能交到朋友。
自己在家,也能把自己照顧好。
想她像陸軍這麼大的時候,上下學都需要爸媽接送呢。
自己在外面,爸媽都怕她被拐賣了。
想到爸媽,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得知她熬了幾個大夜,心臟不舒服就猝死了。
說要當科學家,只邁了半步,人就沒了……
爸媽會哭吧……
周明珠忽然覺得百感交集,一會兒覺得自己白撿一條命,一會兒又心疼遠在另一個世界的爸媽……
周明珠把充滿醫院特有味道的被子蓋在了頭頂,悶聲哭了起來。
哭了一會兒,周明珠眼角掛著淚,就睡著了。
翌日一早,周明珠又偷偷趁著人少,往各樓層保溫桶裡,加了比之前多了一點點的靈泉水。
躲在角落裡的胡俞傑和申建毅糾結了半天,也沒能商議出要怎麼阻止周明珠。
“多好的姑娘啊!我們還是要儘早阻止她這麼幹,這麼多醫生都在努力,不應該讓她拿什麼更重要的東西換這‘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