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郎

第98章 衛氏底蘊

“我念舊情,誰念國法?”徐晃抬手,身邊幾十名騎士紛紛張弓、抬弩。

一個白波軍吏大急:“朝廷屈殺我等,又豈會獨留公明!”

這時候衛覬一瘸一拐走向前排,仰頭看徐晃:“我等皆仰慕趙中郎忠勇,欲往投效!徐君何不押解我等到趙中郎處,聽候趙中郎裁定?若是天命我等死,也死於朝廷,非徐君之事!”

“公明!”

一個同鄉撲倒在馬前,長拜頓首,石子磕破額頭滿眼淚水、泥塵:“我等生死,俱在公明一念之間!”

另一個有縣吏經歷的軍吏梗著脖子:“我等請降,是因趙中郎許諾編我等為輔兵,有戴罪立功之日。今中郎不在,朝廷卻要殺我等,這是要陷中郎於不信不義之地!”

徐晃有些難以置信:“朝廷真要誅殺殆盡?”

“怎麼敢欺瞞公明?這是郡府主簿劉政親口所言!”

另一個軍吏急聲回應,還踮腳去看後方,生怕郡兵追擊掩殺。

好在城中縱火點頗多,郡兵忙著拆郡守府附近的宅院,或撲滅火勢,無從追擊。

徐晃見此,揮手:“速行,我來斷後!”

“謝公明!”

十幾個頭目紛紛施禮道謝,招呼後方白波軍、宗賊部曲,千餘人呼啦啦從徐晃身邊經過。

而斷後的稷山盜見狀,放棄大路,向東群山而去。

胡謙驅馬靠近徐晃,就聽西河羽林頭目王瓊詢問:“徐君侯,朝廷真要如此大肆誅殺?”

徐晃不語,跟在王瓊身邊幾個羽林頭目驚疑不定,一個人說:“之前欲盡誅十萬涼州兵,今又不肯放過白波舊兵。諸君,豈不見徐榮、呂溫侯之前事乎?”

“不得妄語。”

王瓊喝斥一聲:“且觀趙中郎,若是河東人連自家鄉黨都難以庇護,我等返鄉不遲。”

看似喝斥,也是警告徐晃。

徐晃當即開口:“諸君勿懼,趙中郎膽略還在溫侯之上。朝堂中有奸臣作祟,中郎絕不會束手不問!”

王瓊盯著徐晃,徐晃神情不變。

現在的徐晃,多多少少有些理解涼州人當時的心態了。

看徐晃不似作偽,王瓊點頭:“就暫且相信徐君侯這一回。”

他們應募成軍南下後,一直遊離於汾水北岸,就在觀望形勢。

形勢不妙,就多混一段時間,然後返回西河。

反正西河郡守劉玄政令難出郡府,更是動不動遷徙治所躲避匈奴人,基本上不具備治理西河的統治力。

胡謙等人也是暗暗慶幸,越是不敢脫離大隊。

就在他們重新整隊南下時,可憐的桓典車隊遭遇逃亡的隊伍。

他的衛士是兩個郡兵,郡兵轉身就跑,隨行三個郎官身體虛弱,真的是跑都跑不動。

只是背靠車板,對著眾人跪拜痛哭哀求,乞求他們放過桓典。

如果被他們感動,不殺桓典的同時也不會殺他們。

天子東遷之際,這一招比較有用。

衛覬影響力不俗,哪怕是白波軍軍吏也比較尊重衛覬。

衛覬上前看了昏迷的桓典,掃一眼對方傷勢,問:“此羽林中郎將龍亢桓典也,是何人所傷?”

一個郎官哭的眼睛紅腫,聲音失色:“今日朝廷拜虎賁趙中郎為侍中,與桓公言語衝突,趙侍中失手打傷了桓公,命我等護送桓公回安邑治傷。”

衛覬瞥一眼桓典角度扭曲的雙腳,對左右說:“既然是趙中郎所差,就放過他們吧。”

“也好,便宜了這夥骷髏賊!”

白波軍吏可不會有什麼敬意,之前若打獵得到一隻雞,會故意找幾個郎官,當面吃雞,再把骨頭敲碎餵馬餵狗,都不給這些人聞。

論官職,這些軍吏此前哪個不是朝廷任命的都尉、校尉、中郎將?

各個身負兩千石官秩,真打死幾個小小郎官,也就打死了。

所以郡府主簿劉政說朝廷要殺他們時,白波舊兵、新兵立刻就相信了這番言辭。

易地而處,他們也會報復。

貂蟬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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