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基、去卑返回倉閣附近時,已集結一共八隊虎賁、匈奴義從。
排在最前的是唐憲所領的一隊,四十三個人持五束火把,沿著密道門洞魚貫而入。
伍長呂維舉著火把走在前排,沿途經過一些地窖,呂維也跟著什長去看了三座。
僅僅是碼放堆積的五銖錢,就讓呂維腦袋發懵。
整個人渾渾噩噩起來,麻木聽著唐憲呼喝:“趙屯長不曾取一錢,都仔細掂量!”
他的聲音在密道內傳播,不多時就引著所部虎賁進入金磚密室。
經過短暫發酵,氣味衝頭,虎賁們立刻清醒。
可火把照耀下金紅的金磚牆壁,讓他們思維凍結起來。
見眾人發愣,唐憲也怕失控,厲聲喝斥:“這樣的亂世,這些黃金只會招惹禍端!匈奴在側,這金錢必然上繳朝廷。不要多想,屯長就是讓諸位來見識衛氏何等富庶!”
“都想清楚,是要夥伴兄弟還是要黃金?”
沒人回答,唐憲指著牆壁,另一手舉著火把:“自認是屯長夥伴兄弟的,就痛快一回!”
幾個本就性情浪蕩的虎賁恢復過來,就上前對著牆壁乾燥處滋水,還描繪圖案。
呂維一手舉火,另一手也掏著傢伙事,稀裡糊塗尿完。
等跟著隊伍退出密道,四十多個人久久難以回神。
這時候匈奴頭目呼延果引著一隊匈奴義從入內,還有幾個匈奴貴族帶著親信武士隨行,以便鎮壓。
密道之內,呼延果指著密道出口外:“虎賁在側,這筆錢財不能動,也不能讓漢家朝廷白白拿走,都狠狠的尿!”
金磚密室內,匈奴人勉為其難進入,在極端複雜的情緒下,開始宣洩怨氣。
密道口處,去卑左右觀察,看著自己部族兵魚貫走出,不由哈哈做笑,喝問:“如何!”
這些匈奴義從不知該怎麼回應,依舊愣神。
呼延果引著他們到一邊休息,第二隊虎賁在好奇之下,舉火魚貫而入。
後面排隊的虎賁去問第一隊的虎賁,但這些虎賁實在不知該怎麼回應,傻傻愣愣的;也有恢復鎮定的,反而更不願意講述。
不多時,第二隊虎賁走出來,一個虎賁什長在前走了幾步腳下一軟撲倒在地。
索性翻身躺下,望著湛藍蒼穹,目光無神。
去過的虎賁看向他,也是神情各異,唯獨沒有嘲笑的。
去卑詫異去看趙基,目光略挑釁。
趙基神情平靜:“他叫衛開,衛氏庶流小宗。”
這段時間,基本上什長級別的虎賁他都能認出來,接下來一段時間裡,要掌握每一個虎賁的資訊。
局勢稍稍穩定,還要派人慰問、撫須陣亡的虎賁家室,選拔對方子弟補充缺員。
營中服役的虎賁吃飽穿暖,可以沒有多少錢;但陣亡、傷殘退役的虎賁必須得到妥善安置,物資、待遇要給足,家人要安排好,子弟替補不能延誤。
就連被他打死的芮丹,也報了兩枚首級以及陣亡殉國,賞賜也要按著這個規格走。
把死人、殘疾者的事情做好,其他人這裡反倒很好說話。
趙基解釋一句,去卑頓時就有些同情那個虎賁。
很快輪到第二隊匈奴人入內增長見識,不多時出來時少了一個人。
帶隊的匈奴頭目手裡提著一顆頭顱,無首屍體被其他匈奴人拖拽走出。
這頭目提著頭顱來到去卑面前:“大王,他瘋了。”
去卑看一眼頭顱栗色頭髮與鐵灰瞳色,顧慮趙基嘲笑,惱怒說:“殺得好!掛起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