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飽餐的趙基、去卑雖然疲倦,但好奇驅使之下,各引頭目,舉火把來到地窖。
這不是一座地窖,而是沿著密道左右分佈的一系列小型地窖、密室。
給趙基一種蟻巢的感覺。
大多數地窖內都是堆積的五銖錢,麻繩朽壞,五銖錢成堆碼放。
趙基對這些文物缺乏興趣,現在河東最缺的是糧食,而不是這些銅。
“帶我去見黃金。”
趙基看不上這些五銖錢,去卑也看不上。
雙方隨從相互警惕,舉著火把引他們到儲金密室。
這裡明顯是用磚石、三合土、糯米漿板築、壘砌而成,門戶堅固,內部寬敞。
門前莢童與兩個虎賁隊官當值,也有三個匈奴貴族陪同,一起守著衛氏金庫。
莢童神情不是很好,沒有什麼亢奮之情,上前拱手:“趙中郎。”
“文貞兄,怎麼如此悶悶不樂?”
趙基笑著打趣,莢童展臂示意:“我想阿季見了也難釋懷。”
“沒事,我窮慣了,不介意再窮幾年。”
趙基說著,舉火把的唐憲就先進入密室,又進入一個匈奴貴族,隨後趙基、去卑一起進入。
不多時其他虎賁、匈奴頭目也都進入。
火把光澤橘黃帶紅,火光照耀下,金磚呈現一種金紅色。
這些金磚就鑲在牆體,外面裹了一種類似石灰砂漿的外殼,看著就像抹牆的塗層。
但與金磚貼合不緊,被撬開後大片剝離,墜在地上,露出金紅色的金磚牆壁。
而密室之內,則擺著一座座書架,書架上是裝在錦袋裡的竹簡。
一些錦袋被破開,竹簡就堆在一起。
見趙基去看這些竹簡,敬純就說:“中郎,這是衛氏籍冊,每五年一記,十分詳盡。”
另一個匈奴貴族呼延果則對去卑解釋:“發現這裡時,我等欲翻閱錦袋中竹簡,虎賁不準。推搡之間觸碰牆壁,見有夾層,撬開後就見金磚砌牆。此事重大,我等不敢再動,故封閉此門。”
趙基這時候拿起一卷竹簡翻閱,唐憲將火把靠近一些。
快速翻閱,又拿一卷看了看,趙基就說:“衛氏經營各處,度支嚴明,儼然國家模樣。”
山林礦藏,河東鹽池,只要來錢的,能養人的行業,衛氏都要插一腳。
他將竹簡放回原處,轉身又去摸了摸金磚表面的紋路,也不知道只有簡單一層金磚二四牆,還是更厚。
趙基看同樣撫摸金磚的去卑:“賢王,你說這金磚牆是一代代增築壘砌,還是另有一處藏金密室?”
去卑觀察裂痕處,扭頭看趙基:“中郎是指衛氏藏金不止一處?”
他同時也緩緩點著頭,心中也是瞭然,這是要追著宗賊往死裡打。
哪怕其他衛氏子弟供述出第二座、第三座,可朝廷怎麼知道你家有沒有第四座?第五座?
衛氏如此,範氏之類的宗賊又豈能豁免?這時候趙基環視密室內的虎賁、匈奴頭目,見他們大多數人神情遲緩,顯然思維已經被鉅額黃金干擾。
這已經是超出絕大多數人認知的場面,這麼多的黃金,已經達到了不可直視的恐怖狀態。
於是趙基解下革帶,掏出傢伙事,對著黃金滋了起來。
還左右扭腰,水線以一個美妙的弧度撞在金磚牆壁上,角度恰好,沒有濺起什麼水花,聲音平潤,毫無點滴噪音。
眾人面面相覷,思維立刻清醒。
去卑哭笑不得,他也想尿,就是感覺有些緊張,尿不出來。
唐憲將火把遞給旁邊人,也解下腰帶對著一處牆壁夾層進行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