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五竹被宗師絆住,沒能留下那名刺客?”
臨湖殿中,氣壓低沉的可怕,慶帝猛的從御座上站起,眼中精光閃動,死死的盯著範建,彷彿要將他看穿一般。
“正是。”範建面色肅然,語氣之中卻透著堅定,“這是五竹跟範閒說的,如果不是那名宗師出現,刺客已然伏誅。”
“宗師,宗師,怎麼會是宗師,怎麼可能是宗師!!”慶帝喃喃的重複著這個詞語,面色複雜、凝重,心卻是徹底的亂了。
天下宗師是有定數的。
北齊東夷各得其一,慶國有兩個,一個是葉流雲,另一個就是他自己。
昨天晚上出現的肯定不是他們四個中的一個,那會是誰?
“難道,真的是他?”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李承乾那幾句氣的他三尸暴跳的話語,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閒著沒事,想要為自己開闢一條通往大宗師的康莊大道。”
“什麼,您不信?也是,我能理解,你們這樣的凡人又如何能夠懂得天才的偉大呢。”
凡人,凡你大爺!氣乎乎的坐下,他望向陳萍萍,語氣不善的問道,“你掌著監察院,耳目眾多,天下間多了一名大宗師,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陳萍萍眉頭緊鎖,目光疑惑,似乎也在思索,聽到慶帝發問,他皺眉搖頭,“沒有,但一個宗師不可能突然冒出來,我需回去查檔,看看有沒有相關線索。”
這話說的無可指摘。
慶帝點了點頭,算是認同陳萍萍這句話,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而陳萍萍卻暗中舒了口氣。
第五位大宗師。
呸,是第六位。
第五位他已經見過了,是大皇子。
大皇子遠在西北,不可能跑到這裡來給一個刺客當靠山,那結果就是顯而易見了。
這天下能夠驅使大宗師的人是有誰?慶帝是一個,另外一個,則是太子。
或許,那大宗師就是太子本人。
但是,他不能說,也不敢說。
太子先是驅使已然成就大宗師的大皇子給他帶話,如今在他入京之際又以這種方式刺殺範閒,在他看來,這是太子給他的警告。
太子在告訴他,即使有大宗師貼身保護,他也有殺死範閒的能力。
這一次,範閒輕傷,或許只是一個警告。
至於範建說的範閒與五竹的推測,他將信將疑。
而且,如果是真的,他就更不能說了。
若是那刺客經此一戰,也成就了宗師,那麼,太子身邊,至少就有三個宗師了。
天下才四大宗師,太子那邊三個,這……
這好像不是他該頭疼的事情,該頭疼的是上頭坐著的那一位吧!
昏黃的陽光透過臨湖殿的玻璃鏡子照三人身上,在地面留下了三道長長的影子,宛如舊時代的殘影。
同一片夕陽下郭保坤推開了城北一間廢棄院落的大門。
院內,一名頭髮零星花白的老者剛剛卸下行李。
聽到動靜,老者猛的一回身,腰間的長劍脫鞘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絢麗的劍光,直指院門。
“繳械!”
郭保坤面色不變,口綻雷音。
老者心神一震,緊握長劍的五指竟然下意識的鬆了開來,長劍脫手而出,筆直的劍光一下子晃動起來,掉落在郭保坤的面前。
“這……”
老者心中大駭,強扭身形,本能的做出了防禦的動作。
“跪下!”
郭保坤又一聲輕喝出聲。
老者雖然是九品強者,廝殺了一輩子,卻從未遇到過這種詭異的能力。
長劍意外脫手,歷經百戰的身體隨即做出了反應,但心神仍然處於震驚體,隨著郭保坤的又一聲低喝,震驚體迭震驚體,心神幾乎崩潰,對於第二聲斷喝幾乎沒有抵抗的餘地,雙膝一軟,竟真的撲通一聲跪倒在郭保坤的面前。
郭保坤上前一步,輕輕一掌,拍在他的額頭,啪嗒,頭骨俱碎。
“六十多歲的人了,還學人家出來當殺手,為老不尊。”
嶺南梅莊莊主、資深九品劍手、君山會長老之一,梅嶺神劍程遠之,卒。
※※※
京西六十里,蜉蝣嶺
這是通往京都的必經之路,也是距離京都最近的一處山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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