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四殿下栽了,這位傅家小姐又想尋個新靠山吧?”
七皇子還是眉頭不展:“那為何會尋到我頭上?”
並非他妄自菲薄,實在是他無比清楚自己的實力。
雖然憑藉著那幅千里江山圖在父皇面前有了名姓,可多年來的默默無聞,到底比不過那些更受寵家世也更高的兄弟們。
這個傅安黎,真要尋靠山,也該去尋十三弟才是。
怎麼就尋到了他頭上?
心腹覷著七皇子的臉色,斟酌道:“那殿下,您要去見那位傅姑娘嗎?”
七皇子想說不去,但傅晏琅那句“若要宏圖大業成,少不了一個高瞻遠矚的舵手”還是叫他陷入了沉思。
榮國公府的養女,四哥的前未婚妻。
能叫四哥這般死心塌地,做出無數蠢事的人,能叫榮國公府上下放棄尋回來的親女,專寵這個養女。
可見其本事之大。
又或者,她還有什麼不得了的本事,是不曾顯露於人前的?
那句“不見”在嘴邊轉了幾圈,說出來就成了:“見,為何不見?”
“她既然敢同我說這種話,想必是個有本事的,我倒還真要看看這個傅安黎,究竟是靠什麼將我那個四哥迷得神魂顛倒的。”
見面的地點定在七皇子名下的一處私宅裡。
傅晏琅喬裝打扮,和傅安黎從國公府後門一道出去,上了七皇子命人來接他們的馬車。
三月末,春雨如油,絲絲寒氣入骨。
傅安黎戴著幕籬,隔著一層朦朧的白紗,見到了自己前世的夫君。
七皇子在涼亭中喝茶聽雨,遠遠地,就看見一襲雪青色衣裳的佳人行過風雨連廊,穿過細雨紛紛來到了他面前。
雖然幕籬之下還有紗布包臉,可看嫋娜身形,他便能斷定這是個美人兒。
可美人兒走近了,一股濃郁的薰香撲面而來。
七皇子蹙眉,瞬間想起坊間傳聞的,榮國公府小姐毀容的事。
才起的旖旎心思瞬間消散大半,他輕咳一聲,指了指桌對面的位置。
“傅小姐請坐。”
狗男人。
傅安黎捕捉到他眼裡不加掩飾的嫌棄,心底唾罵一聲,款款落座。
“不知傅小姐此前所言,是何意?”
七皇子開門見山,他生就一張稜角分明俊朗溫潤的臉,笑起來時很是無害。
“請恕在下愚鈍,實在不能明白傅小姐的意思。”
死裝。
傅安黎面上笑意不減,看向傅晏琅:“二哥,你去屋裡等我吧。”
七皇子也吩咐周邊下人:“帶傅二公子去屋裡歇歇腳吧。”
“是。”
下人離去,傅晏琅有些不放心,卻也只能聽從傅安黎的意思。
他朝七皇子行了個拱手禮,隨下人一道離開了。
人一走,傅安黎就不再裝矜持了:“我知道殿下要謀劃什麼。”
七皇子麵皮一緊,銳利的目光好似要將傅安黎的幕籬射穿。
傅安黎笑了:“身為皇子,若說對那個位置沒有半分野心,也實在太窩囊了一些,是嗎,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