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丫頭忒不懂事,及笄禮的日子訂得太快,等過完她的及笄禮,母親就又要回流雲山了。
不想了,還有正事呢。
“陛下——”
臺階之下的太監忽然面露難色:“淑穎長公主此來,是為了書韻郡主,說是,羲和郡主將書韻郡主給打了。”
所以,玄玉真人要不要也去聽一聽?
皇帝挑眉,那丫頭把淑穎的女兒給打了?
展玉燕這才將注意力從棋局上收了回來,起身道:“陛下,貧道與你一同去。”
皇帝自無不應,只是在心中腹誹,母親未免也太在意那個叫盈珠的丫頭了。
“別去了,叫淑穎過來吧。”
皇帝又坐了回去,太監立刻前去傳召。
“皇兄——!”
淑穎長公主帶著江婉清,一大一小哭著過來了。
“皇兄!你可要為皇妹做主啊!”
看見皇帝旁邊坐著的人,淑穎長公主一愣,張口就道:“兒臣拜見貴妃娘娘。”
展玉燕面色不改:“別叫貴妃了,貧道如今已經入了枯月觀修行,法號玄玉。”
“是,玄玉仙長。”
有展玉燕在,淑穎長公主的哭聲便收斂了些。
皇帝問道:“發生何事了?叫你們母女倆在這時候進宮?”
“皇兄,您瞧!”
淑穎長公主將江婉清的臉抬起來給皇帝看,“您瞧瞧,這紅印子,到現在都還沒消呢!”
其實早消了,盈珠在藏春閣裡學的打人技巧,能叫人疼入血肉,卻又不怎麼留痕。
現在江婉清臉上的可怖痕跡,乃是母女倆在馬車上用胭脂擦出來的。
淑穎長公主添油加醋地將江婉清的遭遇說了,哭得淚水漣漣,那叫一個可憐。
“我們孤兒寡母的,才回到京城,就遇到了這麼一檔子事,日後婉婉可怎麼辦啊?”
“還有那衛國公府的韓小姐,那件事兒明明就是個誤會,她卻不依不饒至今。”
“定是和那位羲和郡主聯手,打定主意來毀我兒名聲來的。”
“母親!”
江婉清哭得直抽抽:“女兒往後可怎麼辦啊?”
“兒啊!”
母女抱頭痛哭,真真兒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皇帝的眉頭卻越皺越緊。
他記得,他這個最小的妹妹在宮中時,是個極安靜的性子。
怎麼一去瓊州十來年,就完全變了個樣?
他雖然只見了盈珠幾面,可自信不會認錯人。
那丫頭不像是會仗勢欺人的人。
只是書韻臉上的五指印又瞧著著實可怖。
他正思考該如何開口,另一邊的展玉燕便沉著臉道:“你的意思是,羲和郡主仗著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欺負了你女兒?”
淑穎長公主點頭:“可不是?”
“聽說那丫頭雖是榮國公府的千金,卻流落鄉野,還在青樓待過幾年。”
“肯定是在外頭學了些壞毛病,如今一入京城,就被榮華富貴迷了眼,大了心,覺得自己有貴妃娘娘撐腰,就可以橫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