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遠又回到了隔壁的房間。
孫佩蘭眼眶紅腫,卻不敢再露出仇恨的神情,只跌坐在角落裡,仰望著頭頂那一扇小窗,滿眼絕望。
“放心,”
白知遠安慰她,“我不會叫師父有事的,只是吃點苦頭罷了。”
孫佩蘭緩緩轉動眸子看向他。
她想問為什麼,想問他何時給他們父女一個痛快。
他們孫家沒有半點對不起他白知遠的地方。
相反,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怎麼能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將他們害到這種境地?
但她也知道答案。
因為白知遠就是白眼狼、混賬、變態!
一個滿心名利,毫無底線的瘋子!
白知遠走上前來,在她跟前蹲下,動作輕柔地撥開她面前雜亂的長髮,又捧起了她指甲斷裂流血不止的雙手。
“怎的這般不小心?”
白知遠很是心疼的樣子:“我都說了不會叫師父有事的,瞧你急的,不知道你這雙手很寶貴嗎?”
他放輕動作為她上藥,疼惜的模樣好像方才鞭打她爹的人不是他一樣。
“好了,小心些,別再弄傷自己了。”
白知遠溫柔地看著孫佩蘭,又伸手輕撫了下她的臉。
“我明日再來看你。”
語罷,他也不顧孫佩蘭是什麼反應,起身吹滅了壁燈,關門上樓。
隨著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密室重歸黑暗與寂靜。
孫佩蘭輕敲牆壁三下,然後就迫不及待地將耳朵貼在牆上等待著孫慶海的反應。
很快,對面就有了回應。
孫佩蘭的眼淚霎時落下。
她吸了吸鼻子,又開始輕敲牆壁。
密室上方就是白知遠的房間,因此每到夜晚,父女倆就靠著敲牆來傳遞訊息。
得知父親尚能撐住,孫佩蘭懸在喉口的心頓時往回落了一落。
可抬眸只見滿室濃郁的黑暗,絕望窒息感又湧上心頭。
這樣的日子,他們究竟還能挺多久?
若有機會,她一定要親手殺了白知遠那個畜生!
密室內不知日升日落,分不清白天黑夜。
孫佩蘭蜷縮在牆角,靠著心中對白知遠的恨意堅持著。
她渾渾噩噩,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突然聽見上方傳來一陣喧譁聲。
“這有個密室!”
“那白知遠定然是將藏寶圖放在了這裡!”
“快!”
“砰”的一聲,房門被踹開,湧進來大片大片的光亮。
孫佩蘭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就見一眾彪形大漢立在門口,神情興奮。
“快去報官!那白知遠在密室裡關了兩個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