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瓊非但不讓,還將傅晏琅的步子擋得嚴嚴實實:“您請回。”
傅晏琅怒上心頭,也顧不得眼前的人是盈珠從宮裡帶出來的了,他抬手就要推。
“你給我滾開!”
結果還沒碰到,碧瓊就伸手拽著他的手腕,直接反手一擰。
“啊!”
傅晏琅慘叫出聲,簡直不可置信:“你敢對我動手?”
他怒火更盛,朝著院內吼:“盈珠!傅晏熹,你給我出來!”
盈珠才出房門,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她的嫡親二哥被碧瓊鉗制著,一張臉漲得通紅,仇恨又憤怒地等著她。
“碧瓊,放開他。”
她凝眉道:“二哥此來,不會是要替未來的四皇子側妃興師問罪吧?”
傅晏琅沉著臉,大步上前,那架勢活像是要打人。
碧瓊快步擋在盈珠身前,又被她輕輕推開,盈珠上前一步,靜靜看著傅晏琅那雙盛滿怒火的眼眸。
“二哥要為傅安黎出氣?”
“覺得她從皇子妃變成側妃都是我的錯?”
“不是嗎?”
傅晏琅咬著牙:“你不知道傅安黎有多歡喜四皇子!”
“他們兩情相悅,本該是這世上最般配的兩個人,可現在都是因為你,阿黎從皇子妃變成側妃,從今往後她和四皇子之間永遠都隔著一個位分。”
他滿是痛惜道:“事情原本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的,盈珠,我知道你委屈,你憤恨,可你為什麼不能替爹孃替我和大哥想一想呢?”
“阿黎她到底在我們身邊待了這麼多年,她代表著我們榮國公府的臉面,事情鬧得這樣難堪,你知道外頭那些人都是怎麼說我們的嗎?”
盈珠平靜反問:“怎麼說的?”
“說我們七年時光養了個白眼狼出來,嘲笑我們國公府的家教不嚴,才慣壞阿黎,叫她做出這樣歹毒的事來!”
“還說爹孃被豬油蒙了心,不疼親女偏養女,又說我們國公府嫡出的千金淪為青樓娼妓,就算回得京來,那一輩子也毀了——”
“公子慎言!”碧瓊厲聲呵斥。
“除開這最後一句,其他的,我都覺得他們說的沒錯。”
盈珠心知傅晏琅是故意的,外頭那些人有沒有說過這些話不好說,但他一定是故意提及這些來戳她的心窩子。
他恨她毀了他心愛的養妹,恨她毀了國公府內的平靜,所以存心羞辱她,期盼看到她羞愧的反應。
可她抬起一張素淨的臉,那雙和親生母親七分相似的眉眼清澈乾淨,別說什麼羞愧,甚至連一絲憤怒都沒有。
鳳眸倒映出傅晏琅怒火中燒的臉,平靜坦然得好像她早就猜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
傅晏琅更生氣了:“傅晏熹,你這是什麼意思?”
“二公子聽不明白嗎?”
玉蕊強勢插到傅晏琅和盈珠中間,將傅晏琅擠得被迫後退。
“二公子來煙霞居為傅小姐責問我家郡主的時候,不就證明外頭那些人沒說錯嗎?”
“你們就是偏心!”
玉蕊恨聲道:“那個傅安黎可是打算毀了我家郡主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