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瞥了傅晏琅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可不想到時候傅安黎有個頭疼腦熱的,抑或是磕了碰了,我這好二哥就又衝到我面前來指責我傷了他的好妹妹。”
傅晏琅回眸怒視:“你!”
可盈珠理也不理他,只是看著淚流滿面的榮國公夫人道:“娘,您該高興才是呀。”
“您心心念唸的養女回到了您身邊,您的親女兒也沒有不認您,我搬去郡主府,您若是有時間,也可以來看我呀。”
榮國公夫人淚水止不住,想讓盈珠留下,又捨不得懷裡正瑟瑟發抖的傅安黎。
她心中有愧,好似被盈珠的話說服了,只哽咽著:“是娘對不起你,晏熹,娘對不住你。”
“只是,你若要搬,能不能等及笄禮結束再搬?”
“你只在爹孃身邊長到了六歲,如今,你都十五了。”
“爹孃錯過了你九個生辰,不能連及笄禮也不給你辦,等及笄禮過了,你再搬出去,好不好?”
害怕盈珠不答應,她又忙道:“你放心,這大半個月,阿黎都住在西園裡,娘不會讓她出現在你面前的。”
聞言,她懷中的傅安黎眸光一暗,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裡去。
為了讓盈珠回府,她竟然卑微至此。
果然,不管嘴上說得多麼好聽,可心裡就是覺得她這個養女不如親生的女兒。
“好吧。”
在榮國公夫人滿含希冀的目光中,盈珠點頭應下。
榮國公緊皺的眉頭也一鬆。
肯留下就好。
離及笄禮還有大半個月,也許及笄禮一過,她也就不想走了。
眾人帶著傅安黎一道回府。
一進府門,傅安黎就分外自覺道:“爹,娘,我先回煙霞居收拾些行李,今日就搬到西園去吧。”
她怯怯地看了盈珠一眼,低下頭道:“姐姐不喜歡我,我就不在姐姐跟前惹人嫌了。”
說完就要走,誰料榮國公夫人拽著她的手不肯松,面露難色:“阿黎,你不用去煙霞居了。”
傅安黎茫然地瞪大眼睛:“為什麼?”
榮國公夫人為難地看了盈珠一眼,有些說不出口。
安靜了一路的傅晏琅又跳出來:“還能因為什麼?自然是因為某些人回家第一天,就把你的煙霞居給搶走了!”
這回甚至不用盈珠吭聲,傅晏銘就給了他一個肘擊。
“什麼叫搶?那煙霞居本就是爹孃為晏熹置辦的院子。”
傅安黎泫然欲泣的表情僵了一瞬,很快便強顏歡笑道:“也是,煙霞居本就是姐姐的院子,這麼多年,是我霸佔了你的東西。”
本想拿此事大做文章,誰料盈珠根本不接招,她朝著榮國公夫婦淺淺行了一禮。
“爹,娘,女兒有些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
“好,好,你去吧。”
榮國公夫人這才發現盈珠的臉色有些發白,她光顧著照看傅安黎了,根本沒想起來盈珠身上的傷也還沒痊癒。
看著盈珠離去的蕭索的背影,她的心好似被針紮了一下,剛想開口喚她。
傅安黎委屈的哭喊卻從耳邊傳來:“娘,我的傷口好疼。”
傅晏琅急吼吼地圍過來:“又疼了?”
“去,趕緊去請大夫來!”
榮國公夫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傅安黎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