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們不知道?”
展玉燕好心解釋:“他被陛下懲罰膝行回京,此時此刻,估摸著還沒進京呢。”
膝、膝行回京?
榮國公夫人目瞪口呆,還要再問,但展玉燕已經吩咐人送他們出宮了。
不得已,榮國公夫婦只好帶著傅安黎從宮中回府。
馬車上,看著進去一趟就魂不守舍的榮國公夫人,傅安黎抑制不住的心慌。
“爹?娘?你們見到姐姐了嗎?姐姐的傷怎麼樣了?”
她像是很怕被盈珠誤會似的:“娘,你有和姐姐解釋,懷英表哥犯下的事,與我無關嗎?”
榮國公夫人搖搖頭:“你姐姐還沒醒。”
她嘆了口氣,很是心疼:“傷得那樣重,也不知要養多久才能好。”
“這孩子也太苦了,流落民間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尋回京城,又受了這麼重的傷……”
傅安黎面色一僵,心底無法抑制地湧現出恨意。
明明方才還在安慰她,抱著她說她依舊是榮國公府最受寵愛的小姐,可傅晏熹一路面,甚至醒都沒醒,一句話也沒和他們說過,只是看了一眼就心疼成這樣?
什麼不在意血緣,統統都是騙人的!
傅安黎險些控制不住面部表情,但她很快調整好,又問:“那姐姐什麼時候能醒?御醫可有說些什麼嗎?她的傷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我聽說姐姐在青樓裡待了七年,青樓那種地方為了讓女人接客,都會有意控制她們的飲食,讓她們的身體變得纖細柔軟,更討客人喜歡。”
“姐姐的身子本就柔弱,這次受了這麼重的傷,往後要是留下後遺症可怎麼辦才好?”
她說著說著就流下眼淚,彷彿真是為盈珠的身子擔憂一樣。
但榮國公夫婦已經變了臉色看向她。
“你說什麼?”
“晏熹她,當年是被拐入了青樓?”
榮國公蹙著眉,眼中是明晃晃的不喜,榮國公夫人則是一臉痛心的表情。
傅安黎心中得意,卻像是後知後覺般捂住了自己的嘴,驚呼:“我是方才聽宮裡的人說的!”
“爹,娘,你們也別多想,姐姐雖然身在青樓,可她年歲小,不一定會被安排去接客。”
“就算是接客,也肯定是接待那些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不不不,我在說些什麼呀?”
她急哭了:“爹,娘,你們別去怪姐姐,她是逼不得已的,再說了,女子的貞潔從不在羅裙之下!”
可她越說,榮國公夫婦的臉色就越難看。
榮國公是覺得丟臉,榮國公夫人則丟臉中又心疼痛惜,總之五味雜陳。
“好了,別哭了,你姐姐命苦。”
榮國公夫人也沒心情安慰傅安黎了,她現在的感受就是,丟失多年的寶物終於找到,可卻得知她在過去的那些年裡一直都待在那髒汙之地。
她心疼,卻也膈應。
傅安黎依偎在榮國公夫人懷中,仍在抽泣。
可心裡,卻是快活得不得了。
郡主又如何呢?
一個青樓女子,就算是披上了錦衣玉裳,那也還是髒的,臭的,不配和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