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思來想去,似乎是必死無疑,那我只好拖著府君一起上路!”“府君,幕後之人是誰?他不僅是在害我,也是在害你!”
劉虞受的那點傷微不足道,但劉備故意將其說成重傷將死,當然是在嚇唬劉衛,反正刺殺時劉衛不在現場。
但逼著劉備走上絕路是事實。
劉虞遇刺,那劉備就是刺殺的最大嫌疑人,畢竟劉虞是在劉母家裡遇刺的。
這事辯解是無用的,洗清嫌疑也沒用,因為敵人並不需要以行刺為罪名栽贓劉備。
只要有人暗中舉告,劉備就會和左沅的父親一樣,以‘蓄養私兵死士’入罪——劉備確實養了私兵,還養得很多,甲冑也很多。
這其實不算栽贓,左沅的父親落罪也不是栽贓,這是用死士恐嚇與控制人的後續方式。
劉虞和劉備兩人其實都是被恐嚇的物件,死士在劉備母親家中動手是刻意安排的,劉備這個目標也是精挑細選,幕後指使者是不會虧本的。
一旦劉備下獄,必然就會有人來問——願不願意投效某某長者!如果願意投效,那就扣住劉備家人為質,收編劉備的私兵。
如果不願投效,那就至少是死罪,外帶全家為奴,只要稍微用些手段,依然能接手劉備的私兵。
用三個死士,換來五百精銳私兵,這買賣自然做得——即便一次失手,還可以有二次三次。
劉備之前確實沒有立刻意識到這個路數,也是聽了左沅的身世之後,再聯想袁家在歷史上的操作方式,這才明白,袁家的死士其實是投入的成本。
四世三公,天下之望,確實很會做買賣。
當初災年時囤糧不售,其實也是這個產業的一個環節,死士多半就是從災民中尋來的。
也難怪前任浪哥燒了糧鋪之後袁家反應那麼大,因為那是袁家產業鏈的上游源頭……所以袁家當初寧可把糧食平價送進宮裡,也不願便宜災民。
袁術大概並沒有忘記劉備。
只是之前劉備將救出段熲之事禍水東引,使得袁術受困於雒陽,沒法找麻煩罷了。
而現在,劉備應該是被重新盯上了。
其實劉衛並不是劉備的敵人,劉衛這段時間沒能力搞出死士,他只是袁家的手套而已。
劉備只想連威逼帶恐嚇,逼得劉衛供出幕後之人。
或者說,是要逼得劉衛當汙點證人,舉告幕後之人——無論那是袁術還是別的什麼人,反正肯定是條大鱷,必須要有劉衛這個人證,才能讓對方付出代價。
“劉伯安傷情到底如何?真有性命之危?”
劉衛再度成為了那個薅頭髮的禿子,他頭頂已經沒什麼毛了。
“劉伯安隨時都會死!一旦劉伯安死了,府君你也會被滅口……府君應該能想明白。”
劉備沒說假話,只要他願意,劉虞真就隨時會死。
“嘶……這……”
劉衛也能明白,劉虞遇刺,如果沒人受什麼大傷,那這事就不大——不管劉虞怕不怕,反正劉虞手裡沒兵,只要沒證據就無所謂。
但如果劉虞遇刺後傷重或者是死了,那就是大事了。
一旦劉虞有了生命危險,劉虞就不可能屈服於任何人了——如果死士真要索命,那就是不死不休,反而會逼得劉虞站到袁氏對立面。
如果劉虞死在涿郡,那就更麻煩,劉衛必然會受廷尉調查,現在司隸校尉和廷尉都不再是袁家的人了,廷尉多半會追索到底。
那麼幕後之人大機率會將劉衛滅口,免得因劉衛而被朝廷抓到把柄。
“府君,趁著劉伯安還沒死,趕緊把幕後之人的罪證給了劉伯安,與劉伯安一同上報天子……除掉了幕後之人,你我才能活命!”
劉備指了指被押到角落裡蹲著的僕役:“府君這些僕役中,想必也有別家之人吧……府君可要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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