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羅恩起了個大早。
距離那個慘痛的夜晚,已然過了三日。
在這段時間裡,身為新教皇的他可沒有閒著,一方面視察了聖光教廷方方面面,統計了塞勒斯七世共留下了多少遺產。
順便為了緬懷教皇先生,羅恩還特意操辦一場晚宴,並且暫時廢止了神職人員不得飲酒的教條。
那一晚,教廷的執事,主教,司鐸和聖徒們齊聲歡唱,用歡樂的笑聲送別了塞勒斯七世只剩灰燼的遺體。
這樣的體面,相信他一定很滿意吧?
羅恩只覺心中坦蕩。
哪怕雙方是敵人,他也會用最高的敬意告別對方。
值得一提的是,經過塞勒斯七世多年的累積,教廷累積的財富已經來到了不可估量的程度。
換句話說,窮的只剩錢了。
每年的稅收,信徒的捐獻,以及大片土地的租賃,組成了帳本上那一串串“罪惡”的零。
這些罪惡的零甚至不要臉的搔首弄姿,用它們那圓滾滾的身體勾引羅恩犯罪,令他不自覺有了昧下一部分的邪惡想法。
但身為一位正直的教皇,他選擇對這些妖豔賤貨說不。
除了現金,教廷位於王國各地的不動產多如牛毛,幾乎是大一點的城鎮,都會有一座教堂。
好訊息,身為教皇,這些遺產他可以隨意動用。
壞訊息,身為教皇,這些遺產名義上屬於聖光神主,屬於教廷公有,是用來維護信仰,給神職人員發工資的,他只不過是擁有24小時代為保管的許可權。
這可真是個令羅恩悲傷的訊息。
夢想中吃一盆燉肉扔一盆的有錢人生活,距離他愈發遙遠。
點數完財政情況,羅恩又將注意力放在了教廷掌管的詛咒物上。
在內部的資料記載中,聖光教廷最遠可追溯至一萬七千六百年前黃金紀元的末期。
按照道理來說,一個勢力存在如此久遠,雖然經歷過諸多時代變遷,累積下來的詛咒物數量必然不比星塵會少。
但實際情況,卻大大出乎了羅恩的預料。
偌大的教廷內,記錄在冊的“神蹟”級別詛咒之物僅僅只有三件。
一件是羅恩執掌的教皇權杖,而另一件則是米諾班長的光輝聖經初稿,最後一件被封印在教廷地底,據說是來自某個惡魔君王的心臟。
而“虛假君王”甚至都沒記錄在冊上,大機率是塞勒斯七世的私有物。
不過再想到“聖光神國”與聖殿起到的類似作用,羅恩又不感覺到奇怪了。
那些或強大,或奇特,或詭異的詛咒之物,大機率都像權杖一般,被聖光神主拿去鑄造神國了。
想到這,羅恩總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麼,皺眉看向教皇權杖。
“小子,我已經被困在這裡一千多年,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放我出去吧。”
權杖內的聲音再次浮現,令金髮少年意識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但作為一個講信譽的人,他還是詢問道:
“我該怎麼放你出去?”
“......”
聽見這話,權杖內的聲音頓時沉默,彷彿沒想到羅恩竟然反問它。
“你不知道,這種事不是應該你來操作嗎?”
它試探般問道,帶著害怕希望破碎的小心翼翼。
“我不知道。”
羅恩老實回答。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小子你別想騙我!”
那是我騙你的嗎!?
聽見這話,羅恩翻了個白眼,頓時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權杖裡的這個傢伙,大機率智商堪憂但又大有用處。
所以被聖光神主畫了張大餅,老老實實給其打工了一千多年。
我靠,這也算是聖光神啊,心腸也夠黑的......
想到這,羅恩一陣呲牙咧嘴,旋即攤了攤小手真誠說道:
“我認為你應該去找奧克塔維亞算賬。”
這根權杖一看就很麻煩,而且之前與塞勒斯七世對戰時,竟然能讓時間緩慢流逝,所以羅恩打算將所有問題全部推到無法反駁的聖光神主身上。
似乎是覺察到了羅恩的敷衍,權杖內的聲音冷笑道:
“沒想到你這種老實的小處男,竟然也會踢皮球這種把戲。”
“吼吼吼,你並沒有看起來那麼老實嘛......”
喂!說話就說話,人身攻擊幹什麼?
羅恩嘴角一抽,緊緊握住權杖沉聲道:
“你是誰?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你要是詳細說說,沒準我還能真找到辦法放你出去。”
“呵呵......”
然而,權杖內的聲音只是冷笑一聲,旋即徹底沉寂不再露頭。
?
還是個挺傲嬌的傢伙。
眼見權杖內的聲音無論怎麼引誘都不再言語,羅恩放棄了與其繼續溝通。
他穿戴好衣物,將從教廷內蒐羅來恢復靈體的鍊金藥劑倒進了手鍊中。
仔細觀察一陣後,發現菲奧娜奶奶未曾轉醒,只是在緩慢吸收藥劑,羅恩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
接見新大陸前來的使者,是一件關乎於王國體面的重要事宜。
不僅女皇陛下將這個重任交給他,就連會長大人,還有蛇女小姐也同樣來信,
這讓羅恩不得不在心中感嘆,當今人才的緊缺。
而菲奧娜奶奶作為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大機率會對那方大陸有所瞭解。
為了讓對方對奧蘭王國留下深刻的印象,羅恩有必要了解其文化,順便展示王都優秀的風土人情。
——
白港領,潮汐鎮。
一陣陣海風席捲著潮溼的空氣,吹扶著牆皮脫落的白色塔樓。
“想要摧毀這樣的建築,只需要一串集束炸彈,就算防禦工事裡有法師,也不過多扔幾枚罷了......”
手掌輕輕摩挲用來防禦海怪的塔樓,維雷克斯不自覺輕聲感嘆。
在他這位使臣看來,聯邦要侵略這方國土簡直再簡單不過,甚至用不著出動全部的軍隊。
瞧瞧,那些衣不蔽體的農夫,貪婪而又自大的貴族,只會騎馬和揮舞長劍的騎士,以及讓人困在內心的信仰,
這些早已落後於時代的標誌,無疑都是制約文明發展腳步的絆腳石。
雖然心中瞧不上歸瞧不上,但維雷克斯依舊沒有忘記他們兄妹二人來此地的目的。
“蒂娜女士,那位教皇已經到了嗎?”
看了眼火辣辣的太陽,薇薇安率先按耐不住性子,問向身旁打扮像是貴婦人、正在引路的白衣主教。
蒂娜,是一位外表年齡三十多歲的溫柔女子,聞言她禮貌的點了點頭,露出十分期待的微笑道:
“兩位,教皇冕下已在潮汐教堂內的書房等待多時。”
“覲見時,還請不要失禮,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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