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蛟島。
觀遠樓上,浪翻雲憑欄而立,身後桌子上放著一口劍和一壺酒。
劍,是名震天下的“覆雨劍”。
酒,是清淡溫和的“清溪流泉”。
他悠然的撫著劍鞘,喝著酒,看著深秋洞庭的景色。
不一會已盡一壺。
就在這時,腳步響起。
凌戰天出現在樓梯口,嘿然道:“又是清溪流泉,大哥是非此不飲了。
浪翻雲悠悠道:“只有這酒才配得起洞庭湖的湖水。”說話間,眉宇閃過一抹沉色,問道,“出什麼事了?”
凌戰天道:“剛收到千里靈帶來的訊息,三兇和龐斑在陽朔鬥了一場。”
浪翻雲雙眼神光爆射,問道:“韶揚他們情況如何?”
凌戰天繼續道:“任韶揚、任紅袖、黎定安皆身負重傷,如今正被龐斑手下追殺。”
浪翻雲望向凌戰天,淡淡道:“你立即使人偵查龐斑有否受傷,如果他依舊完好,那麼天下所有人,包括我在內,都非他百合之敵。”
凌戰天一愣,半響之後才反應過來:“三兇竟然這麼厲害?”
浪翻雲喝了口酒,微微一笑道:“這三人有多強,我、封寒還有乾羅可是知之甚詳!”
凌戰天何等機靈,立時捕捉了浪翻雲話中的玄機。
“赤尊信和乾羅攻入怒蛟島的那晚,你和他們也鬥了場?”
“我跟任韶揚鬥了場,紅袖和定安並未出手。”
“結果?”
浪翻雲悠然一笑:“一線之隔而已。”
差一線?誰高?誰低?凌戰天心中瞭然,可還是吃驚於這名不見經傳的“塞北三兇”的厲害。
一個任韶揚就能和浪翻雲相提並論,那再加上強橫的定安和紅袖,三人合擊得多強?浪翻雲似乎看透他心中所想,繼續道:“以我現在的功力,與他們三人性命相搏,最多便是同歸於盡。”
“所以。”凌戰天澀聲道,“如果龐斑真的沒有負傷,那就是遠超所有人的恐怖了。”
“沒錯。”
浪翻雲舉起“清溪流泉”,一飲而盡,然後道:“對了,查一查龐斑在陽朔幹什麼,他在赤尊信的地盤出現,可不是什麼有趣的事。”——太陽終於在灰色的天際露出了臉。
幾抹霞光流暉,一旁大河波光瀲灩,遠處釣叟正在垂釣。
突來蹄聲震耳欲聾,那幾十騎人馬飛奔,快速到來。
打碎了深秋的寧靜,也讓本來上鉤的河魚受驚而逃。
須臾間,馬隊逼近江岸,卻見來人個個人高馬壯,手持腰配彎刀,肩掛大弓,顧盼之間兇惡無比。
那群人來到來到江邊,停了下來。
任韶揚頭也不回地說道:“小叫花,保護好斷手!”
紅袖跳下虎來,捏緊拳頭:“放心吧!”
就在這時,路上馬蹄聲又響,十六騎人馬呼嘯馳來,騎士衣衫四色,依次是灰、白、黑、黃,四人一排,分持刀盾、長矛、長劍、大戟,瞧見驢車被攔在此地,一齊高聲歡呼,旋風般衝來會和。
這一刻,雙方均是凝立不動。
但見任韶揚綽劍佇立,任憑江風吹起白袍,身子卻淵渟嶽峙,靜靜觀瞧。
就在這時,一把悅耳之極,甜美如糖漿的男聲響起:“可是任兄當面?”
任韶揚眉頭一挑,歪頭說道:“來者何人?”
“呵,在下里赤媚,見過任兄。”
那聲音輕笑一下,對面幾十騎士居中分開,讓出通道。
便見一個眉清目秀的黃衣男子,悠悠揚揚地驅馬而出。
任韶揚看著他出來,淡淡一笑:“塞外三大宗匠?”
裡赤媚的鳳目精光一閃,柔和地看來:“江湖朋友抬愛而已,比不得任兄的大膽。”他抿嘴輕笑,“竟敢向龐老出手,還活了下來。”
任韶揚看著他,點了點頭:“把你都給召喚過來了,看來龐老鬼也不好受。”
此話一出,對面騎士無不躁動,紛紛喝罵起來。
這些域外武士以龐斑為神靈,崇敬無比,自然難以忍受有人侮辱他。
“噤聲。”裡赤媚冷喝一聲,轉頭看向任韶揚,露出笑容,“任兄,你們若是沒有受傷,赤媚我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可是,如今你經脈受損,真氣不濟,就不要怪我趁人之危了。”
這裡赤媚外貌之秀美,尤勝女子,聲音悅耳動聽,言笑晏晏之際,卻已定死了任韶揚三人的命運。
這裡赤媚雖然在中原名聲不顯,可在域外卻是小兒止哭的存在,與“花仙”年憐丹還有紅日法王,並稱“域外三大宗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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