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韶揚嘿嘿一笑,道:“掌門,那您知道怎麼解封嗎?這崑崙劍法最配的,還是神劍擒龍啊。”卓凌昭哈哈一笑,顯得極為受用,可他笑聲一斂後,卻搖了搖頭。
“我解不開,就算我活著也解不開!”
“蛤?”任韶揚愣了一愣,“這玩意這麼堅固?”
卓凌昭笑道:“星隕寒鐵乃是天下至堅之物,名劍湛盧,兇劍天怒皆是用此鐵所制,故而千載不毀。”
任韶揚苦笑一聲:“掌門啊,您就別賣關子了,就瞧您如數家珍的模樣,恐怕早知道怎麼解封了。”
卓凌昭指了指他,搖頭笑道:“憊懶的小子!”說著,話鋒一轉,“術業有專攻,你需找到‘江南鑄造’歐陽南,讓他以‘洪武天爐’幫你融開寒鐵,自然就會將擒龍解放了。”
歐陽南?這不是景泰年的人物嗎?
我人在天啟,就算大爆炸給我炸回去也碰不到啊。
任韶揚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卻還是收拾心情,躬身道:“多謝掌門提點。”
卓凌昭笑了笑,神色莫名的和善許多,身影也虛幻了許多:“任韶揚,你說未來世人會怎麼看我?”
任韶揚面色一肅,仔細想了想,有些遲疑道:“譭譽參半。”
“好個譭譽參半啊。”卓凌昭大笑,“超出我的預期。”
任韶揚攤手:“人心都是慕強的。”
“說得好啊!”卓凌昭撫掌讚歎,“韶揚,希望你記住了,好人壞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成為最強!”
說到這裡,劍神望著遠方漫聲吟道:“誠於人,誠於世,一身正氣,能得劍之君子真意?”
“屁!”
卓凌昭哈哈大笑,身影隨風而散,只留下一句話響徹天地。
“誠於劍,誠於道,一念不悔,方證劍道之滔滔大觀!”
任韶揚長鞠一躬,起身後灑然一笑:“卓師,願你來生還做劍客!”
說話間,他的身影也緩緩消散於此方世界中。——“瘸子,已經卯正了,該起床啦!”
小叫花的喊聲在耳邊響起。
任韶揚打著哈欠,嘀咕了一聲“六點啊,天還沒亮呢”,這才從地鋪上爬了起來,呆坐在那裡醒神。
“快點些,我問了老闆,說城南頭的早堂面還有鍋盔美滴很,去晚了就沒了呢。”
小叫花揣著手,原地踏步,精力十足,一點也看不出昨晚廝殺後的虛弱。
等看到睡眼惺忪的任韶揚,依舊神遊物外。
紅袖急的哎呦幾聲,便給他端來臉盆,拿起毛巾在臉上胡亂抹了兩把。
“瘸子,以往你就算受傷,第二天也是活蹦亂跳的,怎麼這次整個人都頹了?”
任韶揚一臉被知識灌飽的痴呆表情,下意識道:“嗯?哦”
紅袖臉一黑:“好啦,快醒來,快餓死了。”
任韶揚錘了錘腦殼,那種眩暈感稍稍的舒緩了些,又把臉浸入到臉盆裡。
嗯,是溫水。小叫花心真細!整個人清醒過來後,任韶揚便帶著紅袖和定安走出客棧。
迎著淡淡晨輝,三人走街串巷。
此刻,各家炊煙飄到一起,好像天上的雲海。
柳葉兒在曉風中搖曳,近夏之時帶來一絲涼意,這點涼意正好,中和了燥氣。
讓人看著海波似的晴空,心情整個好了起來。
任韶揚邊走邊笑,心道紅袖叫我早起叫的好哇,這是一天之中最為歡享的時候,事物和人都是清新的。
心也沐浴在一種新的喜悅之中,就像現在一起悠閒尋覓吃食的三人一樣,一切都是清新的、年輕的。
甚至體內的“大金剛神力”都愈發的活潑,與那如火般灼灼閃耀的大日,更加的契合。
定安都忍不住揶揄,說瘸子像從大殿中的金佛,變作石窟中俯瞰大地的石佛,從最開始的讓人難以直視,到現在的隨意自在。
一夜之間變化真是巨大。
小叫花賊兮兮地拜了拜,掏出一枚銅錢遞給任韶揚,說這是香火錢。
任韶揚笑罵這點兒哪夠,卻還是反手收了起來。
三人嬉笑著找到巷子口的麵攤,此刻已是人來人往,殊為熱鬧了。
小叫花急急忙忙地去佔了個位置,定安和老闆要了三碗早堂面,而任韶揚則去一旁的攤位買了十幾個鍋盔。
嗯,一半給小叫花吃。
她說今天沒胃口,吃少一點。
等任韶揚捧著鍋盔回來,早堂面已經上桌。
就見三個大海碗裡,碼著滿滿的細圓條鹼面,上面有幹鱔魚絲、豬肉片、雞肉等,油汪汪,水潤潤的。
足可稱得上油厚碼肥、湯鮮味美。
任韶揚一看也是來了食慾,將鍋盔放在桌上,然後三人一同端起海碗,喝了口湯。
哇~!
( ̄▽ ̄)︿,︿( ̄︶ ̄)︿,一股子鮮甜油潤的味道直衝天靈,繼而化作溫暖的火線順著食道直直落到腹中。
小叫花好吃的直打腦殼,呼嚕嚕地嗦起面來。
定安揶揄道:“紅袖,江南還是不好麼?”
紅袖吃的兩頰鼓鼓,卻還是抓了個鍋盔,吭哧一口咬下,嘎吱嘎吱的脆響在口中爆開。
咀嚼的久了,麵粉的甜味帶來的滿足感,讓她舒服得眯起了眼睛,跟貓一樣。
聽到定安的揶揄,小叫花冷哼一聲:“討厭歸討厭。”她大眼睛忽閃,認真道,“吃麵的時候不討厭!”
定安聽得一愣,半響方才叫嚷:“你還劃清了範圍吶?”
任韶揚笑道:“這不是很好嘛,跟無關的人劃清範圍,不影響自己吃麵,叫做知足。”
“嗯嗯~!”
小叫花又嗦了一大口,塞滿了嘴,說不得話,卻是連連點頭。
“對了,定安。”任韶揚吃完了面,抹了抹嘴,“你不是要去探望你師傅嗎?”
定安點頭,也放下筷子:“是啊,師父從滴水崖和我分別後,到荊州主家避難,他說若要尋他,便來荊州城東五十里的向家莊。”
任韶揚點點頭:“好,咱們休整休整,就去向家莊。”
定安這時有些糾結,又有些欲言又止。
紅袖拈了塊鍋盔,兩口吞了下去,嘟囔道:“又咋啦?”
定安道:“其實,我要去向家莊,是,是”
任韶揚皺眉:“有屁快放,吞吞吐吐的。”
定安嘆口氣:“是之前師父給我書信,言及向靈和鐵頭大婚的.”
“吃席!”
小叫花眼睛亮了。
“你就知道吃!”任韶揚和定安一起怒道。
紅袖委屈巴巴縮了回去,又偷偷地拈了塊鍋盔。
任韶揚歪著頭看向定安,眼中閃爍著八卦之光。
“你要參加青梅竹馬的婚禮,哦~!所以你心有不甘,想要搶婚?”
任潑皮正了正色道:“搶婚會出大問題的。”
“哎呦,不是這個意思呀!”定安大急,急忙終於道出實情“我的意思是,現在穿這一身太寒酸啦,能不能換身好點的衣服?”
轟隆~!
小叫花手中鍋盔掉落,如遭雷擊。
看著喋喋不休的定安,大眼睛裡面淚水快速積蓄,當即抽噎起來。
定安說完就知道壞了,手忙腳亂地安撫。
任韶揚看著二人,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很像風師弟的定安。
要參加婚禮?還是師兄娶了青梅竹馬任韶揚嘴角上揚,漸漸勾起一個惡劣的弧度,越咧越大。
奶奶的,不會能見到名場面吧?——ps:劍逸、劍雷、劍邪、劍霸、劍煞這五劍原著中並未提及,是虛構加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