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頭得知紅袖昏迷,也是著急,便找了本地醫術最高明的大夫過來。只是等他們領著郎中急急忙忙地來到廂房之時。
看到的卻是紅袖捧著個冒尖的大海碗,正在大快朵頤。
海碗上,紅燒肉顫巍巍,油潤紅亮,直把大夫都給看餓了。
定安站在一邊,看著紅袖吃得臉頰都是米粒,欲言又止。穆人清坐在一旁,正杵著臉,一臉憨笑地看著她。
那個郎中看著旋風筷子剷車嘴的小叫花,呆了呆,問道:“這,這就是你說的精神萎靡,身體虛弱?”
任韶揚神氣倦怠,說道:“她,紅燒肉她喜歡吃”
郎中大怒,以為任韶揚在詆譭他吃不起。
鐵頭連忙上前圓場,並承諾自有好酒好菜招待。
郎中不屑一笑,直言自己只為救死扶傷,豈是為了口腹之慾?說完這話,卻還是伸指過去,搭住紅袖的脈搏。
小叫花眨巴著大眼睛,乖巧地任他施為。
郎中眉頭一皺,只覺得脈象浮大中空,如蟬翼振翅,兼有細弱之象。
他吃了一驚,慢慢說道:“嗯小姑娘,麻煩你把眼睛睜大點我看看?”
紅袖“哦”了一聲,努力睜大眼睛,讓郎中瞧了半天。
“咦?能吃卻體弱,胃強脾弱也,中氣下陷,氣不歸元,這是弦細脈的表象。”
郎中想了半天,又繼續把脈,口中念道:“天府,中焦,承光.好奇怪。天府、尺澤這一路脈相跳躍不定,三順一逆。
“這是什麼內功?怎,怎麼如此霸道!”
任韶揚眉頭緊皺,問道:“大夫,到底有何問題?”
郎中搖頭晃腦道:“小姑娘原本啊,乃是‘先天不足,後天逆亂,陰陽相搏,神旺形衰’之症狀。”
看了眼她手邊的彎刀,郎中捋著鬍子道,“有此症狀,想必是先天身體虛弱,導致血氣不旺,且強修武功,一股倒逆之氣,直到了顴鶻。”
定安忍不住問道:“啥意思?”
郎中一滯,沒好氣道:“說白了,就是她本不適合習武,如今損了本源,才有此竭命之症!”
任韶揚上下打量他,沒想到一個鄉下郎中竟有如此見地,忍不住問了句:“大夫,還未請教大名?”
郎中自矜地笑了笑,咳嗽一聲:“老夫平不平,添為此地郎中啊!”
“姓平?”任韶揚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盯著平不平一雙小眼,訝然道,“你祖上是不是日月神教的平一指?”
平不平臉色要有多難看便有多難看,臉上橫肉不住抖動,過了半晌,終於顫聲道:“你,你竟然知道我的祖上?這幾日據說向家莊來了錦衣衛,怎麼,要斬草除根嗎?”
任韶揚哈哈一笑,說道:“多慮啦,他們被我打發走了!”他邊笑著,邊抱拳,“請問平先生,舍妹這症狀又該如何解決呢?”
平不平揉著胸口,連聲道:“你真是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等喘勻了氣後,他捋著鬍子說道:“複雜,很是複雜!小姑娘不僅是本源受損的問題,還有她體內的那股霸道真氣,事情就變得極為棘手。”
“怎麼說?”定安和穆人清一同問道。
平不平揪著鬍子道:“先說好的方面,她體內的那道內力殊為神奇,自行流轉之際,竟緩緩彌補小姑娘受損的元氣!”
“啊呀!”眾人聞言,無不大喜。“這不好事嘛!”
“好?好個屁!”平不平罵了句,“福禍相依,待她痊癒之際,就是內力反噬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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