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忽赤因悶聲悶氣道。
任韶揚點頭道:“我知道你,也知道你的師門。”
忽赤因哈哈大笑起來:“老子名聲看來不小!”
任韶揚搖了搖頭:“你名聲不彰,其實我應該算是你的賬主子。”
忽赤因面色一冷:“什麼意思?”
任韶揚嘿嘿一笑,一字一頓道:“大金剛神力!”
“啊呀!”
忽赤因猛地向後爆退八步,神色驚疑不定:“你,你又不是和尚,從哪知道這門神功?”
任韶揚搖搖頭,冷笑道:“我雖不是和尚,卻得傳大金剛神力,更重要的是,任某要清理你們‘小黑魅功’一脈。”
“清理我們?”
任韶揚緩緩起身,一股莫名氣機拔天而起,驚得忽赤因雙眸圓睜。
就見白袍負手而來,侃侃而談:“當年你師父‘無妄頭陀’修煉‘大金剛神力’不成,便創了這惡毒的‘小黑魅功’。只是每修煉一次,便要吸食活人的血。”
“如此邪毒魔功,竟然還敢臉上貼金,說是出自金剛一脈?”
任韶揚走到他面前,仰頭漠然道:“這般欺人,不收了你這個邪魔,任某算什麼金剛傳人?”
忽赤因眼裡兇光一閃,滿臉堆笑,提步上前。
他呵呵笑道:“漢人,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啊?”
任韶揚搖頭道:“番邦人連陰人都這麼沒技術。”
話音甫落,忽赤因忽地大吼一聲,一棍攜著狂風直直向著頭顱砸去。
“砰”!一隻胳膊攔在半路,格地熟銅棍猛地一跳。
忽赤因悶哼出聲,雙手不由得鬆開。“嗖”的一聲,熟銅棍打著圈飛了出去。
任韶揚放下手,冷冷道:“三拳打不死你,我便妄稱‘金剛傳人’!”
忽赤因看著崩裂虎口的雙手,大吼一聲,雙拳抵出。
任韶揚看他招式粗俗,可力道聲勢卻是極大,當即朗笑一聲,雙拳亦是倏出。
就聽“篤”的一聲,四手相抵。
忽赤因面色慘變,剛要大呼,卻直接被一股掀天揭地的大力懵住。
整個人“砰”的陷入地面,一口白牙猛地崩碎落肚,卻卡在喉嚨,無法說話。
任韶揚獰笑一下,一手開啟忽赤因雙拳,另一手好似拳納山河,在他目眥欲裂中,猛地擊在其胸口。
正是“須彌狂禪”!“嗤喇”!卻見忽赤因周身衣服“噗”的炸開,好似無數灰色蝴蝶翻飛。
“噗”地一聲,鮮血伴著碎牙噴出。
胸口肉眼可見的泛起波紋,緊接“咻”的從陷入地面躥起,四肢大張,好似炮彈一般狂飛十丈之遠,將地面都劃出一道好似火燒的痕跡!
忽赤因躺在地上,雙眼暴凸,一聲好似放氣般地尖銳爆鳴從他身體上傳出。
整個人竟開始緩緩縮小,不肖片刻,原本的九尺大漢,此時竟然縮得好似五歲頑童般大小。
“大,大金剛神力,真的如此厲害?”
忽赤因因為身子縮小,聲音也不復之前的粗豪,變得尖利起來。
任韶揚不屑回答,拂袖一劍,忽赤因頭顱咕嚕嚕滾走,一腔熱血噴灑而出。
這時,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任韶揚轉過頭來,就見阿雪挪著小步子走來,有些害怕地看著他,卻還是期期艾艾地說。
“任大哥,你,你武功好高啊。”
“有多高?”任韶揚微笑問道。垂著手走向那匹正在吃草的白馬。
阿雪小跑跟上:“除了哥哥,你就是我見過最厲害的!”
任韶揚搖頭道:“我家紅袖也這麼說!”
阿雪抿嘴一笑,心中好奇這白袍青年口中的紅袖是什麼樣的人。
任韶揚翻上馬,伸出手:“阿雪,情況緊急,你我同乘一馬罷。”
阿雪伸出柔夷,握住任韶揚的大手,借力也上得馬來:“都是江湖兒女,沒關係的!現在咱們去尋哥哥嗎?”
任韶揚道:“沒錯,不過樑蕭應該正和脫歡大軍廝纏。”
“啊?”
阿雪一聽梁蕭竟然獨自一人應對脫歡的千軍萬馬,頓時神色惶急,心中暗道:“哥哥這可遇到危險了,這可如何是好?”
突然,她看到任韶揚面色淡然,眼睛一亮,期待問道:“任大哥,你,你有辦法麼?”
任韶揚驅馬前行,馬蹄噠噠,他的聲音郎朗:“阿雪,你知道脫歡的樣貌嗎?”
阿雪一聽,連忙點頭:“我識得!”
任韶揚驅馬跑了起來,笑道:“阿雪,我需要你幫個忙。”
阿雪一呆,指著自己的鼻子:“任大哥,你武功這麼厲害。可阿雪又笨,本事又小,怎麼幫得了你呢?”
任韶揚哈哈一笑:“阿雪妹子,你再笨能有定安笨?到時只需要你幫我指認脫歡即可!”
定安是誰?
比我還笨?
阿雪恍然大悟道:“任大哥,就這件事嗎?”
任韶揚朗聲道:“這件事很重要,你可不要指錯了,知道麼?”
阿雪撅嘴道:“任大哥少瞧不起人,阿雪雖然笨,可這件事絕對弄不錯!”
“好!”任韶揚聲音愈發高亢,意氣風發道,“阿雪妹子,老子帶你把梁蕭救出來!”說罷,快馬加鞭,猛朝大路衝過去,往東南斜馳。阿雪在任韶揚背後,只覺兩側風景似乎變成無數扭曲不定的絲線,舉首四顧,但見峰巒悄移,林藹蒼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