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瘸子!”
任韶揚醒過來,就見到定安和紅袖一大一小的兩張笑臉。
湊得很近,笑得跟哈士奇似的。
“啪”!任韶揚一人一隻手,面無表情,推開他們大臉。
“你們幹嘛?”
“哎呀!”紅袖雙手用力,將他大手開啟,“我們看你睡得好死啊,到地方這才叫你呢!”
定安不說話,只是一味的點頭。
任韶揚皺了皺眉頭:“睡得特別死麼?”
“是啊!”紅袖疑惑地看著他,“而且你現在感覺好不一樣,很不一樣。”
定安繼續點頭:“對,就像經歷了一場廝殺,冷颼颼的!”
“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紅袖拍手大叫,湊近問道,“瘸子,你沒事吧?”
任韶揚展眉一笑,說道:“我還真是經歷了好一場大殺特殺哩!”
紅袖一呆,問道:“你又做夢啦?”
定安也問道:“就像上次那個崑崙劍客夢中傳你‘崑崙劍法’一樣?”
任韶揚微笑道:“我呀,夢到了兒時的老友,也救了個頂好頂好的姑娘。”
紅袖有些吃味,哼了一聲:“比起俺呢?”
任韶揚摸著她的球頭:“自然是咱家小叫花最可愛啦!”
“哈哈哈!”
小叫花高興了,笑得嘎嘎的,拉著他的手:“走走走,咱們吃飯去!吃完飯,我要聽你夢中的故事。”
定安掀起簾子,一縷燦光射進了車廂。
三人下車,一同望著遠處太陽西沉的景象,遠處一片極美的明霞染紅了天際,下面一線薄霧,映出地上寂寥,更顯得天上的輝光。
青石板上,雨跡宛然,顯然剛剛雨歇不久,路人急匆匆前行,夕陽將他們身後的影子拉的老長。
“快點,快點,趕快點。”定安也是頗為興奮,“我也要聽。”
這是一個略顯破敗的小鎮。
鎮口的酒肆開著,一杆酒旗迎著夕陽餘暉緩緩飄搖。
此時正趕上用飯的時候,來客眾多,三人在偏僻的處尋到空位。
夜幕降下,酒肆裡成群結隊的江湖子紛紛湧了進來,昏暗的燈光下七吵八嚷,喝酒划拳。
有錢的吃肉喝酒。
落魄的,來碗燙熱的黃酒,配著茴香豆吃,卻也足夠解千愁。
期間不是沒人注意到任韶揚三人,只是瞅了一眼便轉過頭去。
三個小年輕,一個小丫頭加上一個殘廢,有甚麼好看的?
再加上那個白袍要了壺黃酒燙著喝,又要了碗茴香豆,吃的眉開眼笑。
還說要給那傻兮兮的青年、少女寫一寫“茴”字的四個變種.酒肆的江湖子無不嗤笑一聲,覺得這白袍就是個書呆子。
無甚威脅。
如此種種,也沒什麼喜聞樂見的找茬小遊戲。
只有小二來添茶的時候,多看了兩眼似乎嵌在桌上的四個“茴”字。
小二越看越覺得這四個字有味道,所以總跑來給任韶揚這桌添茶。
順便一直看四個“茴”字。
為此,他還幫忙催了下後廚,讓飯菜早一步上來。
放下飯菜,小二最後又看了眼,終於忍不住讚道:“客官,您這四個字寫的真有味道。”
任韶揚與定安和紅袖對視一眼,笑了。
“你認識這四個字?”
小二憨厚一笑:“我沒讀過書,不識字的。”
任韶揚側頭看他,眼神莫名:“那你為什麼覺得有味道?”
這個小二想了想,說:“第一個字好像海浪,第二個像花朵,第三個字好像要飛,第四個字好像,好像什麼都沒有一樣。”
小叫花一拍桌子:“好眼力!”
定安也點頭道:“的確好眼力。”
任韶揚哈哈一笑,說道:“這你都能看出來,說明是有緣的。”隨手出一張草紙,討了筆墨,刷刷刷寫了四種“茴”字。
遞給了小二。
小二隻覺一股莫大的喜悅湧上心頭,連忙雙手接過。
任韶揚笑道:“你好好觀摩,什麼時候悟出‘浪、花、飛、影’這四訣,就買口劍,入這江湖罷。”
小二聞言猛地睜大眼睛,連忙將草紙收入懷中,對著任韶揚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葉玉暖多謝恩公!卻不知恩公尊姓大名,玉暖未來也好報恩。”
任韶揚笑了笑:“江湖相逢,有緣就喝一杯,若要問我姓名,稱呼白袍就可。”說罷,與小叫花和定安端起碗猛吃。
葉玉暖看面前的三人好似餓死鬼託生,吃的極其香甜,也不便打擾,對他們又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紅袖看著那小二的背影,笑了笑:“是個好苗子,未來足可揚名立萬。”
任韶揚一挑眉:“紅袖女俠都這麼說了,這小二還真是塊兒材料。”
紅袖笑道:“成名後,若有人知道他是透過四個“茴”字悟出劍法,卻不知作何表情?”
“咳咳!”
定安咳嗽了一聲,見二人目光聚集,然後道:“會不會稱呼他‘茴香劍客’?”
“臥槽!”*2任韶揚和紅袖:“(# ̄~ ̄#),(# ̄~ ̄#)”
三人吃飽喝足,要了一間上房,休息片刻便上樓去了。
“瘸子,瘸子!快說說你路上夢到了什麼?”“對,是不是很精彩,是不是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