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紅袖和定安搬著凳子坐在面前,一臉興奮地催更。
任韶揚哈哈一笑:“我要說的,卻是一個叫《崑崙》的故事,這是一個很精彩,很致鬱的故事。”
紅袖和定安歡呼雀躍,卻不知道原版的殺傷力——夜涼如水。
移花宮內,卻如春怡人。
醉人花海中,徘徊往來均是身材曼妙的白衣少女,表情冷漠,好似戴著個玉石面具一般。
移花宮主殿軒敞宏偉,坐落繡玉谷中,卻猶有吞天霸氣。
殿內明燈長明,以人魚油膏為燭,經久不熄。
邀月和憐星在殿中小几相對而坐,俱是長髮披肩,白衣如雪。
如果說憐星是個天真和輕熟並存的女人,邀月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女。
其實憐星的絕色容貌和高貴氣質絕對不遜於邀月。
但是邀月只要一在場。
就好似九天之上的明月,而憐星,永遠只是那圍著月亮的星星。
邀月好看的手指,握住了茶杯。
她行為從來不受拘束,不願做任何小女兒之事,甚至喝茶,她都要完全的握住。
就好像握住了拳,也好像握住了權。
一飲而盡後,邀月美眸凝視在煮茶的憐星身上。
憐星手上動作依舊穩當,就算是她的左手畸形殘疾。
邀月目光下移,瞥了眼,轉了過去,語氣淡淡道:“你在惡人谷出了什麼意外?”
憐星為她添了茶,輕聲道:“倒是瞧見了驚人之人,驚人之事。”
邀月握住茶杯,無視滾燙的茶湯,一飲而盡:“先說事。”
憐星道:“燕南天並未死,就在惡人谷養傷。”
江湖中無論是誰,聽到這訊息都難免要大吃一驚,可邀月卻面不改色,依舊語聲淡淡。
“燕南天不死最好,否則整個江湖太無趣了。”
顯然,在邀月心裡,燕南天算是極少數可以稱得上對手的人。
或者,可以引起興趣之人。
邀月問道:“小魚兒呢?”她對江小魚的興趣,可比對燕南天濃厚得多。
憐星道:“小魚兒出現在九秀山莊、峨眉山,如今正在趕往惡人谷。”
“往回走?”邀月眉頭一皺,“他武功怎樣?比起花無缺如何?”
憐星道:“遠遠比不過,只是他詭計多端,動起手來,只要稍微疏忽,便要上他的當。”
邀月哼了一聲:“武功這麼差,真是廢物!”
憐星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煮茶。
邀月又想了想,突然冷冷一笑,道:“你在惡人谷中遇到了驚人之人,便是那打傷你的人麼?”
憐星拈起滾燙的茶壺,倒入公道杯,然後平靜地望著自己的姊姊。
“是。”
邀月嘴角噙著一絲笑:“那人如何?”
憐星嘆了口氣:“很強。”
邀月冷冷道:“有多強?”
憐星迴想那晚,依舊忍不住徐徐吐了口氣:“如遇佛陀!”
邀月面色冷厲,一擺衣袖:“比之當年燕南天如何?”
“猶有過之!”
邀月冷漠的目光中,卻似突然燃起了火焰:“比起我呢?”
憐星拿起公道杯,為她添茶,只是看著茶湯中自己的臉,猶在夢囈般道:“不用劍,仍猶勝半籌!”
突然,寒風凜冽,卻見邀月滿頭黑髮猛然飄飛。
“姊姊.”憐星只覺指尖一涼,旋即看到原本冒著熱氣的茶湯疾速冷了下來,緊接著力量洶湧而來。
呼!憐星手中茶杯飛出,身子驀地向後平移數尺,愕然抬頭。
就見邀月接住落下茶杯,握住,一口飲下:“現在你再看如何?”
“姊姊的明玉神功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他不出劍,未必能鬥得過姊姊!”
邀月雙眸斜睨,咬牙道:“他用的什麼劍?”
憐星想了想,說道:“此人在草原和崑崙出了兩次劍,我看了屍體的傷口,那劍鋒銳無匹,軟硬皆可,極為可怕!”
說著,她補充一句:“似乎是柄軟劍,就藏在手腕。”
“小魚兒你給我盯好了。”
邀月騰地起身,窗外夜色朦朧,朗月皎潔,照得她如神如鬼,寒氣大作。
憐星也站了起來,雙姝並肩而立:“好。”
邀月轉身大步流星而去:“那人叫什麼名字?”
“任韶揚,綽號‘屠夫’。”
“屠夫?”聲遠遠傳來,像是笑了笑,“很好!”
隨著那美的攝人心魄的背影消失在了大殿外。
憐星緩緩地吐了口氣,神色複雜,既似調皮,又似擔心。
看著疏朗夜色,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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