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賞花宴就重新熱鬧起來,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眼看人群就要散開,昭若安也打算趁亂遁走的時候,馮氏就帶著宣王水靈靈的走到了她面前。
“這不是謝夫人嗎?好久不見了。”馮氏上下打量她,眼底浮起一絲不屑。
昭若安只能朝她行禮,“見過宣王,見過夫人。”
“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未出嫁呢,短短几日光景,還真是叫人感慨啊。”
說罷,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掩著唇輕笑起來,“聽說,你如今在街上賣什麼魚羹?這樣上不得檯面的事情,也就只有你能做出來了。”
上不得檯面的事情,原主可做過太多了,昭若安知道,馮氏這是在故意挖苦她。
若換了從前,她早就鬧起來了,可現在,她已經不是曾經的她了。
昭若安淡然一笑,“身為謝家主母,我自然要為一家老小打算,夫人身份高貴,想必一輩子都無需吃這樣的苦。”
“這是自然。”
馮氏毫不避諱地翻了個白眼,“如今,大街小巷上都將你那魚羹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正好,我女兒近日臥病在床,食不下咽,你若能令她開胃,我自有重賞。”
眾人紛紛投來看好戲的目光,昭若安倒是眼前一亮,對她來說,這可真是個賺錢的大好機會。
她一口答應下來,“這個自然是沒問題,請問曹小姐平日可有忌口?”
“丞相夫人,給曹小姐吃這種街邊小食,是不是有失身份啊?”
昭若安尋聲望去,說話這人正是方才說,就算沈扶搖穿了皇上賞的鳳袍,宣王也不會多看一眼的年輕姑娘,看打扮,應該也是位官家千金。
哎,長得真不錯,就是太蠢了。
果然,馮氏的眉頭微微一擰,冷笑道:“這位是?”
見宣王也好奇地看向她,那女子面色大喜,刻意側身露出半截白皙脖頸,向下盈盈一拜。
“臣女名叫汪珍珠,家父是籍田令......”
“口無遮攔,拉出去掌嘴一百!”馮氏不耐煩打斷她。
汪珍珠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扯開嗓子不斷哭求,“夫人饒命!這一百木板打下去,臣女的容貌就毀了,求夫人饒恕臣女!”
說完,她又眼淚汪汪地爬到宣王面前,扯著他的衣襬,聲音如黃鶯出谷,格外嬌媚軟憐。
“求王爺憐惜......”
宣王低頭看她,只見她紅唇微張,一雙眼眸水霧朦朧,真是可人極了。
可這副模樣並沒有激起男人的惻隱之心,宣王的眼神暗沉了幾分,默默往後退開,將自己的衣襬抽離。
馮氏見狀,一個閃身上前,狠狠打了汪珍珠一巴掌。
“收起你的狐媚勁,敢在我面前惺惺作態,來人,把這蕩婦拉下去!”
汪珍珠的下場,比那被杖斃的沈扶搖好不到哪兒去。
她被掌嘴後,馮氏還特意命人將她從眾人面前拖下去。
昭若安偷偷看了一眼,只見她半張臉都成了團爛肉,鮮血一路淌過石子路,哀嚎著被人從丞相府角門丟出去。
馮氏看向她,嘴角微揚,眼神卻冰冷無情,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帶謝夫人去後廚。”
昭若安身子一頓,沒想到這位丞相夫人會如此狠辣,她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