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發動了總衝鋒,清軍兵敗如山倒!
陳有年親率本部軍隊,一馬當先迎頭殺了上去,後頭的白楠、徐三郎也不甘落後,跟著衝殺潰敗的清兵。
清兵雖然還有接近兩千多人,但作為主力的鎮筸兵已經被打廢,而後面的民兵鄉勇就是添頭,都沒碰上漢軍的面,就先捱了漢軍火炮一發亂轟,前軍的鎮筸兵還沒潰,他們就已經先潰了。
潰退的清軍想跑,不論是此前悍不畏死的鎮筸兵,還是那些混亂的民兵鄉勇,全都發瘋似的想逃出條生路來。
陳有年帶著親兵追上,漢兵的步軍沒有馬,只能靠兩條腿追殺,但逃散的清兵也沒馬,甚至還穿了甲,已經作戰許久,早就是強弩之末。
陳有年臉上帶著獰笑,三步並做兩步跑的攆上一個清兵,而後一刀掄了下去。
沒錯,掄了下去,都掄出勁風了。
那名清兵縱使披著甲,面對這勢大力沉的一刀,壓根沒機會躲,連脖子帶軀幹都被斜劈開來。
“哈哈哈!痛快!”
鮮血噴湧之下,給陳有年這莽夫淋了半身,他還伸出舌頭舔舐了下嘴角。
如此宛如人間惡鬼的形象,給周圍逃散的潰兵嚇出了應激。
幾個潰兵臉上都帶著恐懼,想要抽刀砍死麵前這個猙獰惡鬼。
被陳有年甩下的親兵隊,總算攆上了這位陳指揮使,而後舉起手裡藤牌往前一架。擋住了一波砍勢,掩護在後的長槍兵,朝著外圍的清兵就是一頓亂刺。
那幾個藤牌兵,同樣也趁機揮刀劈砍。
一番配合攻殺下,圍過來的清兵很快就被一個不剩,殺了乾淨。
戰場兩翼,白楠、徐三郎做的就多了,他們兩個一面也在追殺清兵,一面又兵分二路,繞開圍堵。
短短半個時辰,從上空俯視下,一張巨大的碗口包圍圈,迅速形成,而後對著其內亂竄的清兵展開合圍。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
清軍騎兵和漢軍騎兵,雙方還在你追我趕。
後方的漢兵不時對著清兵後背射出箭矢,有了前面幾發的經驗下,他們的準頭越來越好,上箭速度也快了不少。
“咻咻咻咻!”
每一發箭射出去,幾乎都能帶走一個清兵。
那些綠營騎兵,已經在連續的追逐下,一個不剩全部落馬。
他們都屬於湖南地方綠營,戰力跟那些鄉勇一樣,都可以忽略不計,頂多就是有馬有甲而已。
短時間的追逐戰還好,漢兵人數更少,不敢咬的太緊,可追的一久,騎術更爛的綠營騎兵就不行了。
但凡掉隊,賞一發箭矢算好的了。
後頭漢兵發現,用箭太浪費,索性上去就是一刀,砍死了還好,沒死的話,落馬以後還要被自己的馬踹斷骨頭,硬生生踩踏而死。
這死法可不好受!沒了“斷後”的綠營,那些騎術稍好的滿洲騎馬步兵,很快有人也跟著掉隊。
他們的待遇好了許多,都是一箭穿心,什麼棉甲壓根擋不住近距離堪比現代手槍威力的弩槍。
“不好!”
富志那的戰馬跑在最前面,很快抬頭髮現不對,漢軍居然在發動包抄合圍。
已經被漢軍騎兵攆的迂迴亂竄的他,自然沒空時刻關注戰場上的局勢。直到此刻看到漢軍合圍了,哪還不明白自己的大軍已經敗了。
雖然早有預感,自己的勝算不大,用鳥銃火力加鎮筸步兵衝鋒,算是在放手一搏,不說能夠反敗為勝,起碼也能打個平手吧!
怎麼會敗的這麼快?
富志那心中驚駭,手上的動作卻不慢,他立即一勒韁繩,調轉馬頭就往漢兵合圍圈的缺口跑。
重整潰兵突圍?
想都不用想,清軍敗兵已經潰亂一團,而漢兵的包圍圈太大,幾乎趕得上清軍的四五倍兵力。
這要還想著整軍突圍,那你也不用走了,乖乖一起留下吧!
“我是福貝勒的親將,我還是三十歲的總兵,我不能死在這裡,我要活著回去!”
富志那口中呢喃唸叨,又是一鞭子抽到馬屁股強行加速,直接甩開了自己的親兵,連那些滿洲騎兵也顧不上。
看到富志那調頭突圍,那些滿洲騎兵都懵了,要說拋下漢人清兵、拋下苗人清兵、拋下漢人鄉勇,他們都能理解。
可同為滿人,他們也被拋下了,連富志那的親兵都被丟下,一人一馬就硬仗著馬力好,直接甩開了這些滿洲兵一大截。
滿洲兵追都追不上,好幾個滿洲兵離得近,乾脆用滿語大聲問候富志那的家裡女眷。
只可惜,爆粗口也沒用了,主將一跑,餘下的幾百滿洲兵,再也聚不到一塊。
他們散開了,也不聽什麼號令,全部都往包圍圈的空隙逃跑,想要搶出一條生路來。
但這反而方便了後頭追趕的一百多漢兵,原本清兵人多勢眾,漢兵也只敢留出一段距離咬住,時不時還要迂迴繞開。
現在不用了,直接咬上去追殺,追不上的射箭,箭用完了就抽刀追砍。
砍殺一個,接著換下一個。
追殺著追殺著,漢兵開始逃跑,滿洲兵開始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