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期的時候,倒是也有官員上疏,認為百姓一天三餐,消耗的糧食太多了,應該縮減一二。可這些奏疏,無一例外都被聶宇批駁,還是言辭絲毫不留情面。
還是肉食者鄙,官紳階級自身的弊病,有抱負的年輕官吏多,但也總有階級思想根深蒂固的。
他們自己一天三頓吃飽了,就覺得百姓一天三頓太浪費了。
而且,聶宇也是考慮到了實際情況,百姓一天只吃兩頓飯,幹活種地根本沒力氣,就算操練民兵也會有氣無力,不利於大漢對基層的權力控制。
“咚咚咚!”
“進來。”
“相公,該吃飯了。”
吳氏帶著丫鬟,端著飯食走進書房。
劉進看著吳氏進門,緩緩從桌案上趴起,滿臉都是疲憊憔悴,這幅模樣把進門的吳氏看的一陣心疼。
吳氏抬手讓丫鬟把飯食放下,關切說道:“相公,就算恩科將近,讀書也不能如此用功,要是累壞了身體,就算考取了功名,那也沒什麼用啊!”
聽到妻子的關心,劉進心中一苦,想著自己要是果真讀書讀的這麼憔悴就好了。
他甚至不敢跟妻子說實話,這次的大學府學子叩闕案,已經在短短几天內,就在荊州城裡傳開了。
到處都有人在議論,把這事當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完全沒人知曉,就連劉進的幾個同窗好友都不知道,刑部目前正在追查的叩闕案幕後主使,其中一人就是他。
劉進現在非常後悔,他當初就只是對邸報刊印的《女誡》新例不滿。完全不明白怎麼就鬼迷心竅,跟另外兩個完全不相熟的陌生人,三人一同策劃了這場學子叩闕案。
居然天真的還想透過大學府的學子,來逼迫漢王做出讓步,再以此達成其它別的目的。
現在想來,這哪有半分成功率。
漢王可是開國雄主那樣的人物,對士紳讀書人不說不屑一顧,但也絕對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般重視。
要知道,就連上次計程車子聚眾請命,請求重開科舉。那也還是拖了快一年,還給這大漢的首場恩科也加了好多新科目。
劉進思及至此,又是心煩意亂,連飯都沒胃口吃,正要叫妻子把飯食端走。
“嘭!”
劉宅大門被猛地撞開,接著傳來一陣嘈雜喝罵,又有急促的腳步聲。
劉進面露驚恐,整個人已經當場嚇到動不了,而吳氏不明所以,正要出門去看情況。
忽然,就有數個五大三粗的巡檢兵衝了進來,把這小娘子吳氏嚇了一跳,差點沒站穩跌倒。
巡檢兵隊長也不看吳氏和丫鬟,盯著房中唯一的男人劉進問道:“你就是劉進?”
“我……我是。”劉進哆哆嗦嗦。
“動手!”隊長大手一揮。
四個巡檢兵如狼似虎衝進,一把就將軟趴趴的劉進逮住,如同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抓住了劉進,又封鎖劉宅,這些巡檢兵接著去到下一處地方幫忙。
要抓的幕後主使包括劉進在內,可是有著五人,而且他們不乏有著家族分支。
按照漢王的命令,他們的三族都要一鍋端了,連條狗都不能放過,分家析產了也沒用。
五個幕後主使,還都是出身大族,三族全加起來,起碼也有好幾百人。
刑部光是抓人,就足足用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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