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盈和沈明珠以及沈雲嶽都是才見到聶珩,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就有人來告知周老爺出事了。
本來他們不該跟著來的,但一聽,出事的是聶宵,他們就有跟著來的理由了。
說實在話,沈明珠還是有點怕聶宵,但一番權衡下,她還是跟著來了。
聶珩的目光,透過人群最先落到了沈桃言的身上。
之後再依次看聶宵,周夫人,在侍女懷中哭泣的女娘,最後是眾人。
面對聶珩的目光,眾人不自覺地屏息了起來,並給他讓了路。
是周老爺出聲打破了寂靜:“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夫人:“有人偷窺女娘換衣裳。”
她說這話的時候看向聶宵,意思不言而喻。
王晟聞言,停下了掙扎,眼睛嘰裡咕嚕的在轉來轉去。
沈明珠又是驚詫又是害怕地出聲:“天吶,朗朗乾坤,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眾人的目光,不免被她吸引去。
就連聶珩和沈桃言都看了她一眼,而沈明珠像被那事嚇到了一樣往殷盈懷裡躲了躲。
沈桃言甚是無語地收回視線。
聶珩問周夫人:“可有實質證據?”
周夫人示意那個丫鬟,讓她將她剛才說的話重新說一遍。
沈明珠又插話:“怎麼可能?姐夫,姐夫他心智不全的,怎麼可能幹這種事情?”
聶宵可是發瘋把她推下池子過的,其實她一點也不想為聶宵說話。
但她又想在聶珩那兒留下個好印象。
聶宵抬眼微微有些意外地看了沈明珠一眼,然後在看向自家大哥時,他明白了。
聶珩對著周夫人:“那就是沒看見那人的長相了,如今不過是在懷疑舍弟。”
“舍弟是與我一塊兒來的,在席中也與我一起,論理是我沒看好他,為何不叫人先來與我說?”
周夫人一時怔住,尷尬一笑:“聶大公子方才與我家老爺在交談中,所以我只好先叫人請了二少夫人過來。”
見沒人搭理她,沈明珠有些生氣。
聶珩:“我剛才和周老爺往這邊趕的時候,看到一個人神色慌張地跑走,便順道帶著他過來了。”
大家的視線,頓時集中到了王晟的身上。
王晟是個好色之徒,人盡皆知,這事還真說不好是他乾的。
王晟辯解道:“我,我這是急著出恭啊。”
聶珩:“你跑來的方向,是廂房這邊。”
王晟:“我一時著急,跑錯了。”
他指著聶宵:“哦,我還看到他了,看見他鬼鬼祟祟的在廂房周圍,但我有內急,就沒管那麼多。”
他義憤填膺地指責道:“哈,沒想到你這個傻子竟然如此好色,偷看人家女娘換衣裳。”
聶宵咬牙否認:“不是我,我沒有。”
王晟對著眾人道:“是他,就是他,他一個傻子,哪懂得什麼禮義廉恥?”
“而且他之前不就幹過挺多荒唐事嗎?也是不承認,全推給聶二少夫人,讓聶二少夫人給他背黑鍋。”
“我跟你們說,你們千萬不要被他傻子的樣子給騙了,他什麼都不懂,肯定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不得不說,王晟的這番說辭有理有據
聶宵每聽一句,眼裡陰沉一分,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被人誣陷。
更沒想到之前打在沈桃言身上的刀,有一天會落回自己身上。
最要緊的是,他對外身份還是傻子,沒辦法條理清晰地為自己辯駁。
這就是為別人背鍋的感覺麼。
聶宵心裡堵了堵,十分憋屈,只能對著聶珩和沈桃言反覆地說。
“我沒有,不是我。”
偏偏聶宵和王晟穿的衣料顏色差不多,不怪丫鬟直接認定是聶宵做的。
到此刻,沈桃言可以斷定這件事,應當不是聶宵故意弄出來,讓她吃苦頭的。
沈明珠:“姐夫都說了不是他,肯定就不是他,姐姐,聶大公子,你們也相信姐夫對不對?”
沈桃言:“你能不能先別吵?”
說的話一點也沒用,還老是插話。
像沈明珠這樣的,等她老了,一定要賣她糊弄丸藥,說不定能賺上一大筆銀子。
被當眾駁了話的沈明珠十分不悅:“你!”
而聶珩和周老爺,周夫人以及眾人彷彿都很認同沈桃言的話。
沈雲嶽感覺有點丟臉,呵斥道:“好了,別吵了,這事兒有周老爺,周夫人,還有大公子他們呢。”
殷盈也連忙拉住沈明珠哄道:“好了,好了,你爹說的對,我們就別管這事了。”
沈明珠終於是安靜了。
聶珩:“除了一個丫鬟,沒有其他旁人所見?”
周老爺看向自己家的夫人。
周夫人:“沒有,今日來的客人多,下人們都在四處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