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一出生便是在爹孃的身邊,爹孃對她也是極盡寵愛,錦衣玉食的長大。
哪像她和祖母縮衣節食,想要過上好一些的日子,還得祖孫二人四處做營生。
疊玉:“那便是看不得少夫人好了,丁老夫人不是說過麼,有些人就是這樣,心壞。”
沈桃言:“她既然送我這麼大一份見面禮,我自然要還她。”
她輕輕釦了扣茶桌:“疊珠,你去,讓沈明珠和喬芸…”
疊珠聽得雙眼發亮:“二少夫人這是想借二公子的手?”
沈桃言:“她不是總想來府中麼?”
她們日日來煩擾,沈桃言煩得很。
疊珠:“奴婢這就去。”
沈桃言:“等一等,讓你物色的人怎麼樣了?”
疊珠:“二少夫人,已經準備好了。”
沈桃言:“那先將繡衣鋪的掌櫃換了吧。”
疊珠:“哎。”
疊珠能再次出去辦事,別提多興奮了。
沈桃言笑著微微搖頭,疊珠和疊玉這兩個丫鬟,是祖母從小替她培養的。
一個候外,一個候內。
嫁入聶府後,沈桃言就很少差遣疊珠外出辦事,這個小丫頭起初那會兒還挺鬱悶的。
疊珠的事兒辦得很漂亮,她像只偷了腥的小老鼠,湊到沈桃言身邊。
“二少夫人,奴婢與你說,沈明珠直接將喬芸罵哭了,這回她怕是有難了。”
沈桃言也學著她的樣子:“早著呢,得她自投羅網才行。”
疊玉這時也湊了過來:“她那麼想見大公子,肯定會來的。”
三顆小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掛雲和掛露看見了,也想加入。
喬芸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飛白當晚便來稟告了聶宵。
聶宵一聽到喬芸還被欺負哭了,寒下臉:“沈二姑娘?沈桃言的妹妹?”
飛白:“正是她,喬姑娘並未得罪她,就因為不小心撞到了她,她便對著喬姑娘口出不遜。”
聶宵:“芸兒,她怎麼樣了?”
飛白:“二公子還是尋個日子去看看喬姑娘吧。”
聶宵想到了他的大哥:“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去守著她。”
飛白:“是。”
第二日。
聶宵站在聶珩面前:“大哥。”
聶珩:“何事?”
聶宵:“芸兒出事了,我得去看她。”
他的眼神很是堅定,看來是要非去不可。
聶珩:“若弟妹來了呢?”
沈桃言幾乎日日都來,但不是次次都會到書房裡來,很多時候只是遠遠看一眼,看到聶宵便安心了。
聶宵:“跟她說不見她就是了,從前也是這樣,她不會生疑的。”
聶珩的眼神,宛如黑夜裡的燭火晃了一下:“聶宵,你日後真的不會後悔?”
聶宵聞言,有些稀裡糊塗的:“大哥,我的心裡只有芸兒。”
聶珩垂了眼:“這些事我管教不了你,你自己好自為之。”
“多謝大哥。”聶宵著急地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很快趕到了喬芸的豆花攤前,喬芸許久未見他,一瞬間便落了淚。
聶宵輕柔地擁住她:“芸兒。”
喬芸靠在他的懷裡,淚如雨下:“二公子,你終於來見我了,自你那日不告而別後,我還以為…”
聶宵替她抹眼淚:“傻姑娘,你在亂想什麼,我那日是有些旁的原因,一會兒我再細細與你說。”
沈桃言恰好今日帶了食盒來,聶珩原本可以直接回自己那兒去,不必見沈桃言的。
但他的腳像是生了根一樣,紮在書房裡不動了。
沈桃言笑吟吟地進去:“兄長。”
往常的書案前,沒有人。
沈桃言疑惑:“夫君呢?”
聶珩眨了眨眼睛:“他…”
“他說他遲些過來。”
沈桃言:“嗯?為何?”
聶珩輕微眨著眼睛,長長的睫羽彷彿在發抖:“不知。”
沈桃言看了他一會兒,暗自揣測:“莫非是病了?或是出了什麼事?”
“兄長,我去他院裡問問。”
聶珩起身:“我與你一同去。”
不一會兒,兩人便到了聶宵的院子。
沈桃言問院子裡的下人:“夫君呢?”
下人看了聶珩一眼,有點害怕,話裡的語氣都有些抖:“啊?”
沈桃言:“夫君今日沒有去書房,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下人又看了聶珩一眼:“呃,二,二公子他…”
沈桃言有些著急了:“二公子他怎麼了?”
另一個下人:“二公子他病了。”
沈桃言眼裡立馬換上擔憂:“病了?什麼病?怎麼會病了呢?請了大夫了嗎?”
下人急忙道:“大夫已經看過了,不是什麼大病,休息一日便好了。”
沈桃言:“我想進去看看他。”
“呃,那奴才進去問一問?”
沈桃言:“嗯,快去。”
沒一會兒,下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