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繼續道:“二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比我們清楚,你可別嚇唬我們。”
“而且就算二夫人厭棄你,你也是府裡堂堂正正的二少夫人呢。”
殷盈:“珠兒說得沒錯,你先頭為聶宵吃了多少苦,二少夫人就是演,也只會對你百般疼愛。”
“倒是你,沈桃言,我當日不是與你說清楚裡面的厲害關係了嗎?”
“珠兒是你親妹妹,怎麼不比外人同你在一處好,你難不成還擔心你妹妹與你爭搶?”
沈桃言淡然喝茶:“我當是為了什麼事,娘和妹妹如此有主意,怎麼還用得到我呢?”
殷盈理所應當道:“你如今就在聶府裡,幫幫你妹妹只是順手的事,你合該主動為你妹妹謀劃才是。”
沈桃言掀眼:“我不是幫了嗎?”
沈明珠氣憤:“你哪裡幫我了,我想看大夫人和大老爺沒見上,我想見大公子也沒見上,你若有心幫我,就該事事為我想好。”
沈桃言:“要我事事為你想好,那你長了個腦袋是做什麼用的?”
沈明珠說不過,轉頭看著殷盈:“娘!你看姐姐!她還教訓我。”
殷盈:“沈桃言,珠兒她心思單純,你這個當姐姐多替她想想怎麼了?”
“從前你未曾幫扶過家裡分毫,但好歹還算乖順,我們也不怪你。”
“如今你翅膀硬了,連我和爹的話都不聽了,你這樣怎麼不叫我和你爹寒心呢。”
沈桃言冷眼瞧著假意抹眼淚的殷盈,論寒心,誰能有他們讓人心寒。
沈明珠懂事地扶了扶殷盈。
“算了,娘,我們是一家人,親姐妹,姐姐上回不幫我的事兒,我就不計較了。”
殷盈:“你瞧瞧你妹妹,多大度。”
沈桃言聽倦了:“你們不妨直說,今日來是想要什麼?”
沈明珠噘了嘴:“姐姐,你怎麼總把我們想得這麼功利呢?我們今日是來看姐夫的。”
沈桃言:“你們要見他做什麼?”
殷盈:“還能做什麼?當然是瞧瞧他的痴傻有沒有好些。”
沈桃言思索了一下,吩咐道:“疊玉,去叫人請示一下二公子。”
殷盈抬手叫住疊玉:“他是個傻兒,你叫人去請示他做什麼?你見他莫非也要請示?”
沈桃言:“他是府中的二公子,當然要請示了。”
沈明珠:“我和娘進府的時候,聽說他在書房呢,他可能都不知道我們是誰。”
“我們只悄悄去看他一眼便好,沒必要興師動眾的。”
沈桃言摸了摸手上的鐲子,明白了她們在打什麼主意。
“那便走吧。”
沈明珠和殷盈一時有幾分錯愕,她們沒想到沈桃言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她們半信半疑的跟著沈桃言走,沈桃言還真的帶她們到了書房。
而聶宵和聶珩果然都在那兒。
沈明珠看到聶珩眼睛都亮了。
其實聶珩的相貌比聶宵還要好,只是因為聶珩的神情總是偏肅冷,眉眼的壓迫感也嚇人。
因而大家見他第一眼,多被嚇住,沒怎麼注意過他的相貌。
從前大家都只知道聶府二公子,只知道二公子的好,對大公子極少提及。
就算提及,也只是道他是二公子的大哥。
比起耀眼奪目的二公子,大公子太過黯淡了,宛如珠寶背後的石子。
但如今二公子成了傻子,而大公子卻不聲不響地成了轉運使。
沈桃言瞥了沈明珠和殷盈一眼:“好了,見過了,咱們就走吧。”
沈明珠:“等一下,大公子不是在裡面麼,來都來了,總得拜見一下大公子吧。”
她急了,急得都不加掩飾了。
眼裡流露出來的急迫宛如實質,若不是有人看著,她怕是都要飛進書房裡去了。
殷盈:“珠兒說的是,我們既來到府裡做客,自然要拜訪一下再走。”
沈桃言叫疊珠去通報了一聲。
得到准許,沈桃言才帶著沈明珠和殷盈過去。
聶宵和聶珩站在一塊,是十分養眼的,比明媚的日光還要奪目。
沈桃言:“兄長,夫君。”
“這是我娘和妹妹,她們今日來府中做客。”
聶珩禮數周到:“殷夫人,沈二姑娘。”
沈明珠對著聶珩嬌柔地行了一禮:“大公子。”
而後,她抬著眼,飛快地看了聶珩一眼,接著,似嬌羞又似害怕地躲開。
聶宵的表情看起來很疑惑:“妹妹?”
沈明珠露出小女兒嬌憨的姿態,親近道:“是呀,姐夫你不記得我了嗎?你與姐姐成親的時候,見過我的呀。”
然後她又自顧自地說:“沒關係,以後我會經常來找姐姐玩的,你看多了就會記得我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頻頻看向聶珩,一搭一搭的,勾引似的,還伴著嬌羞。
聶珩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只是他並未放進眼裡。
沈桃言見狀,眉心微蹙,沈明珠這是當聶珩是那種可以隨意勾搭的人不成?
“好了,娘,妹妹,夫君還要繼續唸書,你們不是說只是來看望一下夫君嗎?”
殷盈才想起她們自己尋的藉口:“是啊,二公子看起來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