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的嘴有時候挺厲害的,尤其是在仗勢欺人的時候。
面對沈明珠的咄咄逼人,喬芸怯弱道:“我不是故意的。”
沈明珠高高地抬著下巴:“我告訴你,我姐姐可是聶府的二少夫人。”
“你知道聶府嗎?像你這樣的人,一輩子都高攀不起。”
沈桃言眉頭輕蹙,這要是讓聶宵知道了,估計又得吃苦頭。
喬芸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但沈桃言知道喬芸心裡肯定是挺不舒服的。
畢竟聶宵心儀她,為了她,不惜裝傻三年,折磨了沈桃言三年,甚至還曾想殺了沈桃言。
這樣熱烈而沉重的偏愛,足夠讓喬芸躊躇滿志了。
沈明珠:“看來的聚芳閣也是自降身位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聚芳閣了。”
聚芳閣的掌櫃連忙迎了出來:“二位大駕光臨,是我們有失遠迎啊。”
沈明珠瞥了一眼喬芸:“以後這種人還是不要放進閣中,你看她買得起什麼呀,指不定手腳還不乾淨呢。”
“到時候,要是丟了個什麼貴重的東西,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喬芸緊緊地咬著嘴唇,彷彿要哭了,輕聲辯解道:“我沒有。”
沈明珠哼了一聲:“有沒有又如何?像你這種不懂規矩,冒冒失失的的,要是衝撞了什麼貴人,豈不是晦氣死。”
喬芸:“我…”
沈明珠發揮得很好,沈桃言瞥了一眼周圍看戲的人,淡淡道。
“好了,明珠,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不是說要來看看新的首飾嗎?我們走吧。”
沈明珠最後瞪了一眼喬芸:“今日是我姐姐大度,不與你計較,要是我,可就沒有那麼輕易的算了。”
沈桃言帶著沈明珠進到聚芳閣裡邊。
喬芸悄悄攥緊了手心,在眾人若有似無的目光中,低著頭跑出去了。
飛白邊安慰喬芸邊義憤填膺道:“真是太可惡了,不就是仗著聶二少夫人的身份嗎?”
“也不看看是誰給了她那個身份,要不是聶二公子,她連個屁都不是。”
“在我們的心裡,你才是真正的聶二少夫人。”
喬芸哭泣:“我從沒想過與她爭搶,可她…”
飛白:“喬姑娘,你就是太良善了。”
沈明珠今日罵了喬芸,沈桃言看著她還喜滋滋挑選首飾的樣子,大發了一次善心,掏了銀子。
沈明珠高興極了:“妹妹謝過姐姐啦。”
沈桃言:“不必,你這幾日自己小心些吧。”
沈明珠捧著首飾匣子忘乎所以:“姐姐在說什麼呀?”
沈桃言:“沒什麼,就是想叮囑你一聲,二公子還想著再找你玩呢。”
沈明珠臉色微微一變:“姐姐,不能看著他嗎?”
沈桃言:“他是傻子,不是瘸子,我總不能鎖著他。”
沈明珠理所當然道:“可是姐姐,你從前不是常常跟在他身邊嗎?你守著他就好了。”
沈桃言:“聚芳閣也看完了,我要先回府了。”
沈明珠得到了好處,沒有多加糾纏,她還要急著把到手的首飾拿回家去。
疊珠不解:“二少夫人,為何還要提醒二姑娘?”
沈桃言:“只是不想叫他們做的噁心事兒得逞,過得太舒心罷了。”
今日之事也算是意外的收穫了。
要贈與瞿杳作生辰禮的扇子,差不多要做好了。
還差一些收尾的活兒,沈桃言用了一個晚上做好了。
她開啟做好的扇子看了看,羊脂玉做的扇骨晶瑩剔透,尾端墜著一枚玉墜兒。
扇面的宣紙繪著墨竹,還帶著淡淡的墨香,輕輕搖扇,清涼中彷彿聞到了竹子的味道。
疊玉笑道:“二少夫人,這扇子,瞿姑娘定會喜歡的。”
沈桃言:“嗯,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回替阿杳做扇子。”
從前她處處都惦記著聶宵,為聶宵憂心,哪有這番功夫。
做扇子的時候,她也在一點點找回三年前的自己。
沈桃言輕輕撫摸著扇骨,尤其是在雕刻扇骨之時。
她將扇子收了起來:“其他的禮也都備好了嗎?”
疊玉:“都照二少夫人說的弄好了。”
沈桃言:“好。”
之後,沈桃言便聽到疊珠說,沈明珠前腳還沾沾自喜,得了好些新首飾,拿去與閨友炫耀。
後腳沈明珠就開始倒黴了,倒黴的花活兒還不重樣。
沈明珠都破防了,乾脆躲在府裡不出門。
疊珠很擔心:“二少夫人,接下來不會就到我們了吧?”
沈桃言:“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防是防不住的。”
瞿杳生辰當日,沈桃言帶上生辰禮將要出府前往瞿家。
聶宵不知怎麼的,來了:“你要去哪裡?我也要去。”
沈桃言出聲安撫他:“我要去瞿杳那兒,很快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