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宵真的像在鬧脾氣一樣哼了一聲,甩下了簾子。
通常這種時候,沈桃言就會笑著上去輕聲細語地哄人了。
如今,扶著自己的疊珠和疊玉臉色也很白,沈桃言只木然地點了點頭。
聶宵的馬車沒有等她們。
沈桃言看了一眼馬車闖出來的狼藉,吩咐疊珠給受了牽連的人一些銀錢。
喬芸偷偷望了一眼馬車,聶宵有沒有在看喬芸,沈桃言不知道。
她只知道,倘若她沒有發現這一切,她絕對想不到這兩人會有關係。
回到聶府,聶宵像是無理取鬧一樣,對著沈桃言不高興道:“你以後不許去那兒。”
沈桃言心頭的恐懼還未散,明知故問:“為何?”
聶宵:“我不喜歡。”
畢竟裝了三年,聶宵裝起傻兒來得心應手。
他在護著喬芸,全然不提方才馬車險些撞死沈桃言的事情。
沈桃言抬眸,看了聶宵一眼:“馬兒發了瘋,揚青,你盯著下人將馬兒換了吧。”
揚青遲鈍了一下:“哎。”
果然是如此,沈桃言不再看聶宵,回了自己的屋子,立馬差人去請了大夫。
聶宵牽掛著喬芸,沒有察覺到沈桃言的不一樣,他臉色很沉:“她怎麼突然去了芸兒那兒?”
“這,奴才們也不知道,守在喬姑娘身邊的小廝一見到少夫人出現,就差人來報信了。”
聶宵眯了眯眼睛:“去查查她近來有沒有什麼動靜。”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芸兒,絕不能讓芸兒收到一點兒傷害。
揚青:“是。”
疊珠和疊玉沒什麼大礙,沈桃言自己也沒受傷。
大夫開的安神湯,沈桃言讓疊珠和疊玉也喝了,疊珠和疊玉欲言又止。
沈桃言整個人就像前幾日快要下雨的天氣一樣沉悶。
“我沒事,你們先下去吧,我一個人坐一會兒。”
聶宵能為了喬芸要殺她,如此情深,她如何能比。
她嫁給聶宵從來都不是為了聶府的榮華富貴,是為了小時候的小小少年,以及年少時的那個承諾。
可聶宵顯然忘得一乾二淨了。
而且聶宵還將她視為阻礙,阻礙他與心上人在一起。
沈桃言再次感覺到了喘不上氣的感覺。
她在屋裡獨坐了很久很久,心裡下了一場大雨,將她完完全全淋了個透。
她終於接受了她的夫君,婆母,公公在欺騙她,以及她的夫君有了心上人,甚至要為了心上人殺了她的事實。
最後,她吐出一口濁氣,決定成全他們,她是祖母帶大的,她從來都拿得起,放得下。
只是此事,沈桃言還需回家商議一番。
聶宵派去查沈桃言的人一無所獲,沈桃言似乎就是無意間去了喬芸那兒。
但聶宵還是未放鬆懷疑,他不允許芸兒身邊出現任何危險。
他吩咐道:“讓人去跟著沈桃言,有何異常,立馬來回。”
揚青:“哎。”
沈桃言原本打算隔日便回家,但她的手帕交瞿杳來邀她去銀樓,說是要去買新出的釵環。
瞿杳一見她的面容嚇了一跳:“阿桃,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那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