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玉:“是啊,是大公子找回來的,他那日衣袍都溼透了。”
沈桃言啞聲:“改日病好了,我該謝他。”
雖然找回來了,卻已經不是從前那樣了。
沈桃言撫摸著翠玉如意上的裂痕,裂成這樣,是不可能修復得了了。
更別說,整串翠玉珠上都是這樣的裂痕了,她緊緊抿著毫無血色的嘴唇。
少夫人醒了,就可以喝藥了,疊珠下去吩咐人熬藥去了。
沈桃言鬆了嘴唇,問:“我病了幾日?”
疊玉往她身後放了兩個枕子,好讓沈桃言舒服地靠著:“已有四日了。”
沈桃言喃喃道:“四日,我怎麼感覺過了好久。”
她微微閉了閉眼睛:“過得好累。”
疊玉知道少夫人說的是這幾天發生的一切事,她眼裡有了淚花,心疼地給沈桃言掖了掖被角。
“少夫人,先不要想這些了,等病好了再說。”
沈桃言微微搖頭,她一閉上眼睛,就是聶宵裝傻,連同婆母和公公欺騙她。
以及聶宵為了心上人想要用馬車撞她,後又扔了她的瓔珞。
還有爹孃為了妹妹,以死相逼不許她提和離。
如此種種,輪不到她不想,而她每想一分,心底便絞痛一分。
不多時,掛露端著藥進來了,疊珠小心地喂沈桃言喝藥。
為了能叫沈桃言高興些,疊玉頗為解氣道。
“少夫人病著的日子,大公子可算是狠狠給我們出氣了,日日押著二公子跪在院前。”
“直到少夫人你醒後,大公子才讓人將二公子帶走禁足了,不叫二公子吵著你的眼睛。”
沈桃言腦中閃過聶珩那克己復禮的臉:“如此,我要好好謝他才是。”
沈桃言臉上的傷好得快一些,這會兒已經看不太出來了。
疊珠和疊玉沒有與沈桃言說,大公子其實還問過她們,關於二少夫人臉頰上的傷的事兒。
她們含糊地說,是沈老爺打的,但並沒有將一切實情說出來。
喝完了藥,疊珠和疊玉正要伺候沈桃言躺下,趙卿容便來了。
趙卿容眼裡滿是關愛:“好孩子,你可算是醒了,接連病了兩次,都賴那個孽障。”
沈桃言沉默不語,她這次沒有替聶宵說話。
趙卿容明白沈桃言這是真傷心了。
他們也是從聶珩口中,才知道聶宵是故意弄丟了沈桃言祖母留給她的遺物,害得沈桃言冒著暴雨找尋了好久,才病倒了。
而且趙卿容還知道,聶宵這麼做,是為了那個喬芸。
趙卿容:“你放心,我和老爺已經訓過他了,等他解禁了,就讓他來給你賠罪。”
沈桃言張了張嘴:“是,多謝母親。”
見沈桃言沒有什麼精神頭,趙卿容沒有待太久。
之後,趙卿容吩咐人送了很多養身子的東西來。
沈桃言想,他們大約是覺得愧疚了,才送來的補償,從前也是這樣。
可從前,沈桃言還以為他們是真的疼愛她,才會在她每次替聶宵頂罪受罰受傷後,送這麼多好東西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