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每人只能最多隻能帶一個服侍的人在身邊的,不帶最好。
只不過聶宵的情況比較特殊,柳白先生就特別准許沈桃言帶兩人了。
沈桃言沒有來過此處:“這是什麼地方?”
她正在打量之際,聶宵已然推開門進去了。
沈桃言看到裡面的情況:“這應當是柳白先生的書閣,夫君,這兒沒人,我們還是快些出去吧。”
聶宵犟起來了:“不走,要書卷!”
他一旦犟起來,軟硬不吃。
沈桃言不想他鬧起來:“疊玉,你去找人請示一下柳白先生。”
疊玉:“哎。”
聶宵往書閣裡面跑,沈桃言到處找他:“夫君,你要什麼書卷,你跟我說,別亂跑了。”
等沈桃言好不容易找到聶宵,聶宵似乎很害怕地抱著頭縮在一邊。
“黑!好黑!我要火,你快去找火來。”
沈桃言安撫他:“好好好,我現在就去找,你別怕。”
她轉眼看到了燭臺上放置的火燭,旁邊還放置著火摺子。
她的眼底閃了閃,火摺子怎麼輕易放到書閣裡,要是不小心失火了,書閣裡的書不就遭殃了。
她點燃了火燭,輕柔地哄著聶宵:“夫君,已經不黑了,別怕。”
聶宵盯著書架找了起來,沈桃言站在他旁邊。
“夫君,你到底想找什麼書卷?”
聶宵不吭聲,只一味地翻找,沈桃言在一邊替他收拾。
聶宵:“都不是!不要了!”
他生氣地一股腦將一堆書卷推掉在地,沈桃言連忙制止他。
“夫君,你冷靜一些,你要找什麼,你與我說,我給你找。”
聶宵抗拒地一把推開她:“走開,別碰我。”
沈桃言被推倒在地上,她還沒碰到他呢,就受到了這無妄之災。
聶宵似乎真的氣狠了,還在不停地推掉書架上的書卷,然後他竟然一氣之下推了一把燭臺。
沈桃言大驚:“不要!”
燭臺掉了下來,砸到了堆在地上的書卷,火舌迅速席捲。
沈桃言爬起來想去救地上的書卷,但已經來不及了。
而恰逢這時,柳白先生正好帶著人來了。
見火舌正在吞吃著他珍藏的書卷,他大驚失色地抖著嗓子,慌忙叫人去救火救書卷。
這些書卷可都是他的命啊,他可寶貝了,看著越來越大的火勢,柳白差點站不住了。
下人們一邊扶著他,一邊連忙喊人幫忙救火,亂糟糟的情況,很快驚動了府中的來客。
幸好撲救得及時,只燒了地上的那一堆,其他的書卷並沒有被禍及。
聶宵此時終於冷靜下來了,害怕又茫然地站在一邊。
柳白顫抖地看著地上被付之一炬的書卷,看向站在旁邊的聶宵和沈桃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與柳白先生一起來的人,也親眼目睹聶宵和沈桃言站在火堆前。
沈桃言望向了聶宵,聶宵無措地看著她,嘴唇發白,顯然害怕的不行。
她張了張嘴:“是我,是我不小心…”
這話一下子把在場人的怒火給激起來了。
瞬間便有人出來斥責道:“聶二少夫人,你又不像聶二公子是個傻子,怎麼能帶著他來這胡鬧!”
緊接著,第二人也憤憤地怒斥:“你知不知道這些都是柳白先生珍視之物,就這麼被你給燒掉了,你實在是!”
一道沉澈的聲音,像一塊玉石,從人群中破壁而出。
“不是她。”
那人:“什麼?”
大家紛紛回頭朝說話的人看去,甚至讓出了一條道。
聶珩身姿板正:“不是她做的。”
聶宵低著頭,有點驚訝,大哥怎麼會在此處?
而且大哥為什麼要替沈桃言說話,難道…
“聶大公子,她自己都承認了,怎麼還不是她?你可不能包庇她。”
聶珩眼神清洌,一眼掃過去,那人下意識噤聲。
這洪都誰都可能做出包庇一事兒,唯有聶珩不會。
柳白:“那是?”
聶珩:“聶宵。”
聶宵身形一僵。
“這不可能吧。”
聶珩:“我比你們快到幾步,親眼所見。”
眾人面面相覷,只不過聶宵他是一個傻子,也不好過分去指責他。
就連柳白先生也只能緊緊皺眉,沒辦法說出一句苛責的重話。
何況聶宵還是他最得意的學生。
事情是聶宵乾的,但沒有一個人去指責,與方才沈桃言主動認下時的群情激憤完全不同。
聶珩的目光,冷冷淡淡地落在聶宵身上,聶宵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