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容拉上她的手:“好孩子,你別這樣說,你要這樣說,我們成什麼人了?”
聶淵:“你平常照顧他也太多了,以後別再縱著他了。”
說著,他頭疼地看了看聶宵。
他們就這一個兒子,到底是狠不下心,但也因為這樣,才會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聶宵宛如事不關己:“說夠了沒有,說完我走了。”
聶淵被氣到了,指著他手指顫抖:“孽障,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趙卿容連忙去給聶淵順氣。
沈桃言起身,懂事道:“我去看看夫君吧。”
趙卿容露出欣慰的笑:“哎,你且去吧。”
聶淵:“你看看,你還縱著他,你忘了剛才阿珩說的話了?我們這是在害他呀。”
趙卿容:“那不然能怎麼樣?我就這一個兒子。”
聶淵搖頭:“苦了桃言那孩子了。”
趙卿容:“給她些補償就是了。”
沈桃言追出去時,聶宵已經不見人影了。
“剛才見夫君的樣子,肯定是又生氣了,想來夫君也不願意見我。”
她只好領著疊珠和疊玉回自己院子去了。
之後,趙卿容給了沈桃言一個莊子,作為補償。
沈桃言輕輕點了點桌子:“還不夠啊。”
她喚來疊珠:“火太小了,去添些柴,哦,最好讓公主那邊…”
疊珠笑吟吟:“是。”
這件事不怪沈桃言,怪不了聶珩,不想怪聶宵,趙卿容訓斥了揚青。
“你天天跟在主子身邊,也不知道攔著些主子。”
揚青跪在地上:“小的無能。”
趙卿容:“罷了罷了,以後機靈些,多勸著點二公子。”
揚青:“是。”
聶府沒敢作為,外面的流言越傳越厲害,到處都在說聶宵和沈桃言的事兒。
“那聶二公子雖是個傻子,但總不能每一次犯錯,都讓別人替他擔過吧。”
“誰說不是呢?要說這聶二少夫人也真夠情深的,嫁給傻子也就算了,還要天天給傻子善後。”
“就是啊,每次受罰都是聶二少夫人去受的,那犯錯的聶二傻子一點事也沒有。”
“真夠可憐的,我剛才聽說,那聶二少夫人替聶二傻子擔了三年的罰了,大大小小,數都數不清。”
“嘖嘖,我也聽說了,一樁樁一件件,聽著比上刑還難受,聶二少夫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忍下來的。”
“你們說一個傻子是怎麼能惹出這麼多禍的?”
“誰知道呢,都說聶二夫人疼愛二少夫人,原來是因為這樣的事兒,才疼愛的呀?”
“哎呦,這種疼愛,我們可消受不起哦。”
“嗐,什麼疼愛呀?我只瞧見聶二少夫人處處受罰,可沒看見她受了什麼疼愛。”
“就是啊,喬府那少夫人才是真受疼愛呢,手裡有好幾個主母給的鋪子莊子。”
“要我說,這傻子的名頭也太好用,我現在都想當傻子了。”
這些話不僅在外面瘋傳,還傳進了聶府,傳進了大房,公主的耳朵裡。
而傳進公主耳朵裡的,稍微有點兒不大一樣。
公主感嘆:“這個沈桃言倒是個痴情的。”
公主身邊的吳嬤嬤出聲附和:“是啊,上一回,聶二少夫人不就替二公子擔下了責罰麼。”
“這樣的情深,世上有幾許人能做到,老奴一生所見中,也就公主和駙馬了。”
公主笑了笑:“你這老婆子,慣會哄本宮開心。”
趙卿容已經下令,不許再在府裡亂說話了。
因而這些話還沒傳到深居府中善堂的聶老夫人的耳朵裡。
沈桃言剛去聶宵那兒吃了閉門羹,回到自己院子喝甜羹。
疊珠很不高興:“沈府那邊倒是安靜。”
沈桃言平靜地舀了舀羹湯。
她的爹孃和妹妹並不關心她在聶府過得怎麼樣。
疊珠:“話已經遞到沈老爺的耳邊了。”
沈桃言:“嗯。”
她輕輕地抿了一口甜羹,很甜。
疊玉看到了她的表情變化:“下回奴婢叫廚房放淡些。”
沈桃言:“不用,就這樣,挺好的。”
心裡嘗不出的甜,從嘴裡吃進去,照樣能驅散苦味。
疊玉:“不過此次能這麼順利,真是多虧了大公子。”
沈桃言想起近來他的幾次相助,以後想個好的由頭和機會去謝他吧。
此時,聶宵眼底凌厲:“查到了什麼沒有?”
揚青:“沒有,那些訊息好像就是這麼傳出來的,沒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聶宵果斷:“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