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早上都答應各位叔伯的了,這肉一定要分!”
陸星河接過村民遞過來的煙,抽了一口繼續說道:
“不過,咱要提前說好哈,這頭母愣子就是傷了王姐的那頭,怎麼也要分一半給王姐,
再一個,都知道我和何知青剛扯證,家裡不能見血,
咱就在這裡拔了它,在這份肉咋樣!”
村子裡的叔伯一聽,立刻就答應下來。
紛紛給陸星河遞煙。
這時候的村民抽的都是放在鋁製煙盒裡,自己卷好的旱菸。
等看到陸星河將煙都收下,才才放下心,紛紛回家去取傢伙事兒幫忙卸肉。
只有少數的幾個懶漢,狠狠地掐滅菸頭。
平日裡這些懶漢,沒事就拿著糧食去王寡婦那聊騷。
碰碰手,摟摟腰,趁著孩子看不見就多佔便宜。
如今王寡婦家要是有了肉,哪還能讓他們佔便宜了。
而此時,陸星河也看到了擠進人群的陸星霖兩人。
兩個小丫頭看不慣這血腥的場面,索性就讓王帶把帶著她倆。
一人牽一頭小豬崽子,朝著家裡走去。
剛下完崽子的母野豬,肚子裡沒有多少油水。
沒有那麼多村民最喜歡的囔囔踹,其餘的肉也好分。
豬排,豬屁股,帶乳頭的囔囔踹。
除去豬頭和四條腿,其實其餘的人分開一半也沒有多少。
不到一會的功夫,一人就在手裡拿著一兩斤的野豬肉,開開心心地回家去了。
沈家沒來分肉,他們全家都是村幹部,肯定是看不上這些肉的。
其餘人家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帶走了一斤來沉的肉。
陸星河見肉都分的差不多了。
扛著那半扇排骨,將兩條後腿用草繩綁上,朝著王寡婦家走去。
剛剛分肉的時候,他已經打聽過了。
王寡婦在包紮完就自己回了家。
家裡還有孩子,晚上還要做飯,離不開人。
何況這時候的人身體都皮實的很,別說骨折了,就是癱瘓了也很少有住院的。
沒走幾步來到王寡婦家,他放下豬肉伸手敲門。
“誰呀?”
一道可愛的聲音響起。
陸星河笑呵呵的回應著:“紅梅,是我,你陸星河哥哥。”
王寡婦的男人姓李,是隔壁林場的工人。
在她男人出事後,因為王寡婦生的是一個女孩。
就直接將王寡婦和孩子一起攆了回來。
王寡婦已經嫁人,關係自然落到了柴河林場。
所以回到柴河大隊的時候,生活才這麼艱難。
曾經的婆家攥著她的口糧本,一直也不給她。
孃家人也嫌棄她是個剋夫的掃把星,是個累贅。
所以她在柴河大隊領不到一點糧食,平日裡連稀飯都吃不上。
已經四五歲的年紀,但看起來也就七八十公分的王紅梅,點著腳尖開啟門鎖。
“星河哥哥,我媽媽腿受傷了,我在做野菜湯呢,你是來幫我的麼?”
村子裡的懶漢每次來王寡婦家,都會以幫忙為藉口,將王紅梅給攆出去採野菜。
所以她以為,村子裡的人都是好人,都是來幫她媽媽的。
“嗯呢,我就是來幫你們的,你媽媽在屋子呢哈,今天晚上咱不吃野菜,喝肉湯。”
陸星河被王紅梅牽著手帶進屋子。
因為王紅梅實在太過矮小,陸星河牽著手還要輕微的彎腰。
等進入到屋內。
就看到坐在土炕上,還在摘菜的王寡婦,一條腿纏上單薄的紗布。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就在陸星河進來前剛擦掉眼角邊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