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聽到這,不禁也有些沉湎於伯伯所訴說的記憶裡。
他對於父親的印象只維持到小學的部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但距今掐指一算,已經一晃十多年了。
而更早的父親,爺爺睹物思人不說,他也無從得知。
今天倒是意外的從伯伯這裡,得知了一些關於父親的事情。
看到秦路這般模樣,伯伯的表情凝滯了一下,不由嘆息了一聲:“哎,以前有機會確實應該跟多你說說這些的。”
他停頓了一會,一口喝乾了杯中還剩下不少的酒,又另起話頭,說起了父親那時候其他有意思的事情。
這麼看來,伯伯無疑是記得父親的。
這也就讓秦路更加肯定了,父母應該是沒有被穢蝕所吞噬,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存在力的。
那意味著,父母真的是出了意外失蹤了嗎……
就在秦路頗有一些黯然,甚至就連向伯伯追問母親失蹤前是否有些異常的話題都有些意興闌珊的時候。突然間,隨著伯母的一句話,讓這個原本平和的飯局,立即變得怪異起來。
“你媽那個時候身體不好,經常生病,所以到處去尋醫問藥地看病,也只能把你寄養在你爺爺家裡。
你媽和你爸那事發生之前,還打電話來,說讓我們幫襯著你爺爺,多照看你幾天,他們很快就會回來,沒想到竟然半途中遇上了意外……”
這話,秦路聽著像是有這麼些意思,但感覺跟自己做的那個夢,又好像有些出入。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問些細節上的東西,那邊的伯伯卻是紅著臉,啪嗒一下把筷子拍在桌上,喉嚨大了起來:“你在這扯什麼犢子呢,孩子都這麼大了,有什麼好瞞的啊,而且這事源華他們也沒錯啊!”
伯母一聽這話眉頭一皺,不滿道:“我哪胡說了,當初源華和弟妹出事前,他們是不是打電話來咱們家說過讓我們照看小路幾天的,你當時不是還去學校接過他。”
但伯伯卻伸手一下子將伯母攔下,就是那種保安維持秩序不讓人透過的手勢。他迷離著雙眼,聲音頗為粗重地說道:“小路,我跟你說,你別聽你伯母在這裡胡說八道,我今天就告訴你真相!
真相就是,你媽那邊的親戚——具體是個什麼樣的情況我不清楚啊,反正就是有人找過來了,然後你爸你媽就被喊了過去,說要了結這個事情。”
“你難道就不奇怪麼,一直以來你都是爺爺爸爸這邊的關係,卻從來沒有看到過你媽媽那邊的親屬,就是因為……就是因為……”
伯伯數次地舉著手指,就是劃不下來,有種話到嘴邊卻又忘詞的那種感覺。
邊上的伯母看著伯伯這副模樣撇嘴冷笑:“哼,還說我在瞎說,你自己才在滿嘴跑火車,弟媳婦老家的人早就不在了才嫁到這邊的,哪裡來的人找,我看你自己才是喝醉了在這裡張冠李戴亂說話!”
“我會亂說,我哪裡亂說了!”
“你哪裡沒有亂說,我看你一直都在亂說,你聽聽自己說話的聲音,舌頭都打結了。”
結果後面,秦路也就顧不上聽什麼父母的事了。
伯伯和伯母就這樣自顧自地吵了起來,剛開始還是圍繞著秦路父母的這個話題,但很快就埋怨起對方生活上一堆雞毛蒜皮的小事。
秦路從好不容易勸下了自己的伯母,再到扶醉倒的伯伯去臥室休息,離開他們家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十點。
但就此,他也還是沒有搞清,伯伯、伯母他們誰說了真話,誰說了假話。
反而一直困擾著自己的謎題,變得更混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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