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了幾個?”
“一個。”
“一個?”
“就一個。”
“他就殺了一個,你就跑回來了?”
“我也沒有辦法,他手上有陛下給的金牌,先斬後奏。”
“先斬後奏?你就不會站在那裡讓他殺?!你看他敢不敢殺你!”
李如乾氣得暴跳如雷,抓起桌子上的花瓶摔了個稀巴爛,指著陳叔嚴罵道:“你個廢物,蠢貨!只要他不殺你,他就沒法殺別人,這點道理都不懂麼?!”
陳叔嚴啞口無言,他也想明白了。
如果他當時站出來擋在前面,蕭元肯定是不會殺他的。
只要蕭元不殺他,那在這場交鋒中,他就已經佔據了上風,有他的庇護,蕭元也沒辦法對其他人動手。
蕭元只要動不了手,那今天這事兒就會草草收場。下面的人也會看明白,內庫到底是誰說了算。
但現在事情搞成這個樣子,內庫已經有一半姓蕭了,再說什麼都晚了。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大傻春他們要特意挑今天這個時間,就是算準了李如乾不會出面。
要是李如乾出面,那今天的這個事情就不可能辦得這麼順利。
陳叔嚴訥訥問道:“君上,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這一陣我們已經輸了,你說怎麼辦?!”
李如乾是又氣又恨,昨晚他就收到父親的訊息,說朝中局勢緊張,要他最近低調行事,別出了岔子。
若不是如此,他今天說什麼也得去親自會會蕭元。
“不對。”李如乾忽然想到了什麼,沉聲道,“不對,這絕對不是巧合!”
“君上?”陳叔嚴沒聽明白。
李如乾道:“昨日我父親剛被彈劾,那蕭元今天就發難了,這時機掌握得太好了,好像他一早就算準了我不會出面似的。”
“好你個青陽君,下了好大一盤棋!竟敢連我也算計!”
“若不殺了你,我李如乾誓不為人!”
陳叔嚴眼珠一轉,道:“君上,那青陽君既然有意染指內庫,那我們之前商議的事,也正好可以推進了。”
李如乾點頭道:“不錯,那蕭元如今大勝一場,正是志滿意得,想必會鬆懈不少。人找得怎麼樣了?”
陳叔嚴神秘一笑,說:“已經找好了,只等君上你一聲令下,我就讓人給她送進宮來。”
“好。”李如乾說,“對了,還有蕭元的族人,打探得如何了?”
陳叔嚴道:“也有訊息了,蕭家是當地的一個小姓,攏共也就十餘口人,不過,那蕭元父母早亡,這些年,一直是他叔父在供他讀書,只怕效果會差一些。”
“哼,無所謂。他一個布衣,也想跟我們鬥?那總得讓他明白些後果。”
陳叔嚴點點頭,“是,我明白了,那附近是鳳縣陳家的地盤,正好是我們陳家的一個小支,這件事,我會安排下去的。”
李如乾滿意地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陰鷙。
“蕭元,你既然惹到了我頭上,那我就讓你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兒!”
另一邊,內庫。
崔賢把那些太監們供述的手書收集起來,擺在了蕭元面前。
“這就是全部了?”蕭元一張張慢慢翻過,笑眯眯地問道。
李貞陽等人連忙道:“是,是全部了。”
蕭元繼續問:“那你們背後的那些人貪墨的呢?也寫在上面了?”
這下沒人說話了。
太監們躬著身,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開玩笑,他們哪裡敢把自己背後那些人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