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詳著地上的屍體,張逸試探性的向羅伯特求助:“在十分鐘之前,這具屍體沒有任何異常,但現在它卻長出一層青色絨毛。那個驅魔人告訴過你,這種情況是怎麼回事嗎?”
羅伯特瞧了眼屍體,待發現屍體表面的青色絨毛,也是面露驚疑,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讓我把瑪麗的遺物用鮮血浸泡,然後把遺物和她的屍體一起埋在墓地裡其餘的事情,他倒是沒有多說。”
心頭湧出一絲不安,張逸愁眉不展,不解的道:“按照驅魔人的意思,珍珠手鍊應該是能剋制瑪麗的道具,但現在珍珠手鍊就在我的身上,她的屍體為什麼還會發生這種異變?”
緊了緊身上的外套,羅伯特輕哼道:“這還用想嗎?一定是瑪麗在暗中搞鬼,她想用這種手段嚇退我們、拖延時間,不管怎樣,我們都必須將屍體埋在柏山墓園,否則等瑪麗追殺過來,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好吧.”張逸沒有發表異議,覺得事情還是有些蹊蹺。但是不管這個方法能否成功,在沒有別的選擇的情況下,只能先嚐試一番。
夜色侵襲大地,寬闊的馬路在稀疏的樹影裡蜿蜒。漆黑的馬路上,兩道人影站在屍體的兩側。
把手電筒夾在肘間,張逸搬起屍體的雙腳,站在另一端的羅伯特抓著屍體的雙肩。兩人齊心協力抬起屍體,在馬路上緩緩行走。
張逸試圖加快腳步,但是這具乾屍就像吸了水的棉花一樣,十分沉重,讓他的速度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不過總歸來說,羅伯特的加入比他獨自一人背屍時速度快了許多。
兩人沒走多遠,羅伯特忽然開口詢問:
“這具屍體的模樣你已經看到了吧?”
張逸的神經立即緊繃起來。雖然他看不到羅伯特的表情,但知道對方話中所指,定是瑪麗屍體上的傷痕。
毫無疑問,這傢伙知道自己清楚瑪麗的死因。
兩人抬著屍體前行,張逸走在前面,完全看不到羅伯特的動作。他現在突然把話挑明,著實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張逸臉色變化,一時間沒有回話。由於之前被瑪麗追殺時太過慌亂,他把消防斧落在了二樓客廳。現在身上沒有任何防身的道具。
但是羅伯特身上有沒有攜帶利器,張逸無從而知。這就讓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沒有回頭,張逸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一邊走一邊答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屍體有什麼問題?”他不知道羅伯特有何目的,甚至不知道身後的男人有什麼動作,只能選擇按兵不動。
沒過多久,羅伯特的話語幽幽的響起,語氣裡透漏出一種懷疑:
“別裝了,你親手挖出瑪麗的屍體,絕對看到了骨骼上的傷痕.”
張逸的臉色漸漸冰冷,沒有回話。搬著屍體的雙手悄悄向下挪動,隨時準備出手。
見對方預設,羅伯特腳步微頓,語氣裡流露出無奈和傷感:“實話告訴你,瑪麗確實是被我殺害的,但請你相信,我是被逼無奈才這麼做的。我們倆的關係完全是你情我願,當初瑪麗承諾她不會向我索取什麼,但是後來她卻用肚裡的孩子威脅我離婚,還想分得我的財產我不得已辭退了她,但她卻糾纏不休,在半年的時間,經常向我勒索錢財,還威脅要讓我的妻子知道這一切。這讓我提心吊膽,痛不欲生。終於,在某一天的傍晚,當瑪麗再次找上門來,提出讓我給她100萬美元否則就要生下孩子時,我積怨已久的怒火終於爆發,一時衝動之下,就用桌子上的水果刀親手結束了這場噩夢。”
聽完羅伯特的講述,張逸心中沒有太大波瀾,畢竟這件事證據確鑿,容不得他狡辯。至於這件事的過程和原因,全憑羅伯特一面之詞,根本無從考證。
沉默片刻,張逸面色平靜,淡淡的問道:“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說明什麼?”
兩人此時正在抬著屍體趕路,羅伯特趁機說出這番話肯定有他的目的。
羅伯特釋懷般的嘆了口氣,苦笑道:“這些話我一直深埋心底,現在終於找到了可以吐露心聲的人。今天晚上的經歷已經徹底改變了我的想法.如果我能活著見到清晨的太陽,我就去紐約警局自首所以我想請你,做一個見證.”
張逸微微一愣,心中半信半疑:“希望你能說到做到。這件事因你而起,如果你能去警局自首,這也是一種自我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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