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茅山門下的四簿是由這些玄門道眾推選出的掌門負責管理。
而三司裡面卻未曾有什麼掌門人,由國家親派的領導幹部主持。昨日便聽見嚴七崖他們這些新入門的弟子小聲竊竊私語。
說三司屬於某個私密部門,進入三司的人都會建立特別的檔案。
今日聽到徐虎誠如此說來,想來這些傳言並非故弄玄虛。
可是這些所謂的什麼前途,名利,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不過都是浮雲一片。
我所求的,不過是可以踏踏實實留在陰山簿,學得一身本事,舒舒服服的活著。有朝一日回到上西村,替爹孃報仇,為自己申冤。以及向陰山簿申述我師傅的冤情。
徐虎誠仍在誇誇其談我們陰山簿的光輝事蹟。
這個掌門人實在是太過世俗,不過也正因如此,陰山簿旗下千餘名道眾,才都是那樣的野心勃勃,能力超群,不可一世。
徐虎誠繼續向我們吹噓。
“咱們陰山簿的地理位置也好。四簿之中,數咱們陰山最為峻拔,險要。
大家應該都知道王昌齡的那一句詩吧。‘但使龍城飛將在,不叫胡馬度陰山。’
咱們陰山臨近蒙古,在蒙古語中,陰山名為“達蘭喀喇”,意思為“70個黑山頭”。
陰山山脈是古老的斷塊山,是農牧交錯地帶。陰山的最大特點便是南北不對稱,南坡山勢陡峭,北坡則較為平緩……。”
聽著徐虎誠的敘述,我不自覺得從自己面前桌子上尋了一張畫符用的黃紙,然後又隨意撿了一隻硃筆,開始跟隨著徐虎誠的交代,緩緩畫起了陰山地形圖。
那徐虎誠在一眾人前鬥志昂揚。下面坐著的所有新入門弟子,一個個揚著腦袋,聽的仔細而心神嚮往。
整個供廟堂,也只有我一個人,正埋著頭一點一點算計著陰山的地形。
徐虎誠一邊說著,目光隨意的掃視前方,忽的,他在那百十來個白花花的人臉中,意外發現了一顆黑腦袋。
那黑腦袋正是低著頭的我。
徐虎誠有些詫異,他指著我道。
“唉!那個低頭的小子,我發現怎麼就你不認真?”
我本不知道徐虎誠是在說我,仍拿著硃筆在那黃符紙上細細描畫。
“嘿!坐在緊後邊兒,倒數第二排,瘦不拉幾的那個。說你呢?低著頭幹什麼呢?”
徐虎誠再次強調,這回眾人紛紛回頭,都在搜尋徐虎誠口中的低頭小子。
坐在我身邊的嚴七崖突然拍拍我的肩膀。
“唉!施現,咱們掌門叫你呢!把頭抬起來。”
我這才回過神,連忙抬頭。竟然發現,整個廟堂之內,所有的人都在紛紛注視著我。
尤其是站在徐虎誠身邊的張宏嵊,他一見是我被點名,臉上的神色頓時緊張萬分。
我緩緩抬起頭,只覺得這樣的場景實在太過尷尬。
徐虎誠一眼便認出是我,他怎麼會不記得我?那個與他第一次相見,就把自己的腳踩在了他師傅唯一的遺物,寫著“臨,鬥,前”三個大字牌匾上的臭瘸子!
那個他恨不得立刻就將其趕下陰山,卻被張宏嵊軟磨硬泡一下午,不得不特批先例勉強留下的瘦癆鬼!
徐虎誠望著我,語氣中略帶不屑。
“呵!我記得你,叫施現是吧?那個走後門的!”
他有些發慍。
“施現,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教養?什麼叫做尊重人?
我在前面講話,別人都在細心的聽講,怎麼偏偏就唯獨你一個,低著那個腦袋瓜子。你,你一個人偷著在下面幹什麼呢?”
“我,我……!”
我萬分緊張,不知該如何回應。
“你,你……你什麼你?問你話你就好好回答!怎麼?你不止腿瘸,還是個口吃啊?”
徐虎誠越看我越來氣,他是萬萬料想不到,自己那個最看好的親徒弟究竟是怎麼想的?
這普天之下可憐,無家可歸的苦人兒多了!怎麼張宏嵊就能把這麼一個最討人厭的施現給帶回陰山。
張宏嵊見自己師傅有些針對於我,連忙替我解圍。
他故意板著臉。
“施現,你好好聽講!咱們掌門說的都是大道理,聽過之後受益匪淺。從現在開始不準再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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