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禁忌

第九十九章 坐月子

我們心中雖不捨,可必然有些自知之明。我不過是個小小的義莊扛屍匠,周謹堂也不過是個官府的衙役。他連自己和乾孃尚且養活不得,如何再撫育個呱呱墜地的孩童。

至於這孩子,總不能跟周謹堂一樣,自幼在那戲館裡隨著王媽媽一起長大。

沒得辦法,我們只好依了那道士去。

第二日清晨,天還沒有大亮。道士便拿著少許盤纏,用竹筐揹著陽生上了路。

道士這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半個月的腳程。我卻得了閒,周謹堂身體十分虛弱。一般婦人生了孩子,起碼要坐上三十天的月子。

我便邀請周謹堂來我的家中,對外面便稱肚子裡剛割掉個惡瘤,著我娘,王媽媽和我三個人親自伺候他一個大男人坐月子。

周謹堂在我家中躺著坐月子,平日裡除了吃就是睡,日子過的是繼清閒又無聊。

他終歸是個男人,體質要比大多數的婦女好太多。沒幾天的時間,他身上的元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

閒來無事,周謹堂就捅咕我,讓我在家中翻箱倒櫃,尋思著能不能找出些骰子,豬拐骨等玩意兒打發時間。

我們家的臥房並無太多擺設,一席土炕,炕上是兩床棉布面的大紅色鴛鴦被褥。炕邊立了一個土黃色拋光的新漆立櫃。

地下是個矮腿八角桌,桌子旁三張矮凳。

我先是開啟了那土黃色立櫃,裡面除去簡簡單單的幾件衣服鞋襪便再無任何東西,用一覽無遺便可以形容。

在翻翻炕上的鴛鴦被褥,被裡被面倒還乾淨,只是長時間沒人蓋,這被子潮的很,不僅冰手,還一股子黴星味兒。

好好的一棟青磚瓦房,被我娘打理的太過寒酸了些。

也是,我娘身體不大好,所以最近也很少收拾家裡的東西。我爹畢竟是個男人,男人哪裡會顧及到家裡這些細緻的活!

我頓時癱在炕上,翹著二郎腿,渾身閒的腰也酸,背也痛。

我目睜睜的瞪著棚頂,自嘲道:“哎呀!真他媽是個下作呸子,天生享不了清福。”

忽的,我發現我家的棚頂有些不對勁。整棟房子都是青磚青瓦,牆面兒上也用水泥找了平。

唯獨棚頂竟然用茅草紙糊了一層又一層。

我盯著那棚頂,就覺得有種兒說不出的不對勁兒。好像棚頂的正中心鼓了個大包,比其餘的地方突出來了一小部分。

難不成裡邊兒藏了什麼東西?我暗自尋思。

我搬了個矮凳,放在炕上。站在凳子上,讓周謹堂扶著我些,我把糊棚的茅草紙沿著邊縫一張一張撕下來。

不時,裡面露出了一頁泛黃的封面,看著厚度顏色,應該是本古書。

一本書。不知是什麼寶貝!竟然被爹孃藏的這麼隱蔽。

我順著那書的稜角,用指甲從棚頂往下扣。不一會兒,當真把這寶貝給解救了出來。

我盤著腿坐在炕上,喘了兩口粗氣。把那書放在手裡細細打量。

這是一本上了年頭的橫釘版手抄本,泛黃的紙張表露出了這本書的年齡。旁邊訂書的草繩也都腐壞變糟。我把這本書捧在手裡,都不敢用力翻動,只怕力氣使大了,書頁都會往下掉渣。

這本古書的封面上寫了三個大字。不過,我依舊是一個大字都不認得。

周謹堂在官服做衙役,他大概還是認識幾個字的。我便拿著書,指著書的封面問他。

“周大哥,你知道這上面寫的是啥嘞?”

周謹堂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這三個字,然後萬分篤定的對我道。

“《羅織經》,難不成是一本什麼經文?我看你爹孃藏的這麼嚴實,說不定是哪個佛寺裡邊,高僧珍藏的誦經吧!”

我在陰山簿中,也聽說過不少的經文。還從未聽說過一本經書叫《羅織經》的。

我隨意翻看一下這本書。

再看這書的內頁,既無扉頁,也無目錄。開頭的幾句話裡尋不出頭尾,反正,除了文字就是文字。這和師傅留給我的那本《玄法註疏》完全不同。

師傅留給我的半本殘卷,有圖有字。那裡面有許多圖畫和符咒。

記載著全部都是呼風喚雨,偷天換日。神仙般的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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