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老管家慣例來請安。
這是大戶人家規矩,要給老爺請安。
然而最近高俅撂挑子,讓所有人去給衙內請安,包括他的三十幾房小妾都來排著隊給高方平請安。
太過分啦。
奸臣老爹的正妻病死了,然而小妾一個比一個漂亮,有三分之一年紀和高方平差不多。
“衙內,妾身過不下去了。”一個美女說著便哭了起來。
“恩知道了,下一個。”
高方平懶懶的擺手,彷彿昏官升堂一般。
“啊?”那個美女小妾不哭了,慌張的道“衙內不忙打發……”
高方平打斷道:“其實我很忙,我一刻鐘幾百銅錢上下,所以你有事說事,講重點,不要在我面前哭訴浪費時間。媽的小老爺我現在終於為什麼會有些消極怠工的老爺坐在公堂上了,靠,我都快變那狀態了。”
汗。
見最得寵的玉玲瓏都被罵了,其餘人趕緊重新在心裡構思開場白。
剛剛那美女小妾又道:“妾身辛辛苦苦積攢了些錢,原打算寄回孃家,卻一時不小心,被偷走了……”
“叫你講重點,如果抓賊,出門右轉便是開封縣衙,去報案就行。”高方平道,“如果想找我存錢吃利息,不用拐彎抹角,直接開口。”
“存錢吃利息,順便,妾身也想賺取外塊,不知衙內養豬還要人不?小朵那死丫頭現在太有錢了。”
她總算學會直接了。
高方平懶懶的擺手道,“好,養豬算你一個,不過一但偷懶就吊起來打,老爺也救不了你,下一個。”
……
高俅於節堂內才散了軍務會議。
老管家慌慌張張的來報:“不好了老爺,大事不妙。”
“什麼事,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高俅揹著手,正逗鳥玩。看似心情不錯。
老管家道:“您的小妾全部被衙內爺招去養豬去了,這可成何體統?”
高俅一個沒站穩便摔在地上……
把老爹小妾全部詔安了。
其實這也是好事,有事做,有錢掙,她們就不會整天嘰嘰歪歪、還上演宮心計了。
高方平也樂得清閒,歪帶著帽子,哼著小調出來走走。
在高府前院遇到富安。
最近他新詔安了一群威猛的肌肉男,正在進行管教和訓練。
“衙內威武!”
這群往日裡被富安虐得忒死的混混見到新主人時,擺開了陣勢。
竟彷彿後世健美錦標賽似的,在以各種姿勢顯露著漂亮的紋身,以及油亮紮實的肌肉。
作為護衛貼身跟著的楊志極其尷尬的扭開頭,覺得和這些傻子在一起很丟人。
聽富安彙報了一下。
最近幾天錢越來越多,幅度增加有點不像話了。高方平相反皺了一下眉頭,感覺不太好。
“衙內似乎不高興,錢多是好事啊?”富安很奇怪。
“未必,一件事偏離正常軌道太多,離出事就不遠了。”高方平喃喃道。
隨即又道,“楊志,跟我去街市上走走。”
接下來,富安繼續調教新的幫閒。
順著視察過去。
富安拍拍一人的胸膛道:“你,肌肉不夠紮實。”
又拍拍另外一個流氓:“至於你,油擦的不夠,顯得面板不夠亮,不好看。”
再拍拍後面那個道:“還有你,紋身可以在修補一下,會更顯得威猛。”
緊接著。
這些傢伙在前院排練起了江湖混混的把戲,諸如胸口碎大石,吞劍、噴火此等門面功夫。
其實還是很好看的,至少吸引了不少府裡的丫鬟來好奇的圍觀。
正巧遇到高俅回來心情不好,便派親兵衝了出來,把這些在府裡擺攤賣藝的混混打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衙內威武!”
行走在街市中,有許多人都打招呼,但不如以往那麼熱情了。
路遇一隻九歲小蘿莉,揹著一歲的弟弟,牽著一頭小豬在街市上找菜葉吃。
“娃,最近豬好養嗎,出生的小豬崽多不多?”高方平問道。
“俺娘說養完這一發就不養了,要把老母豬賣了。”小蘿莉臉色髒兮兮的。
“這是為何?”高方平愕然。
“俺還小,不太懂,俺娘這麼說必有道理。”她帶著小黑豬走了。
少頃,她背上的弟弟哭了起來,小姑娘就拿出米飯糰餵給弟弟一些。
然後她自己想了想,也偷吃了幾口。
一歲的弟弟不哭了,但小豬又跑去吃菜了,然後她又揹著弟弟蠻世界的去找豬。
看著小姑娘的背影,楊志很感慨的道:“多好的娃啊。”
高方平道:“有沒有想保護她的感覺?”
楊志重重的點頭。
高方平嘆息一聲:“這年景,其實已算我朝邊患最少的時候,但小摩擦依舊時有發生,邊關地區這樣的娃很多,都被蠻子打草谷打死了。”
“大東京城的輝煌,其實就是這些人支撐起來的。他揹著的男娃,十五年以後也會去生產糧食,守著土地如此代代相傳,漢娃就這麼勤勞,也就這麼容易被欺負。”
這普通的語言,這次聽著卻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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