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裡閒逛著。
路遇一隻萌萌噠的小姑娘,便順手一把逮住她。
這小丫頭素來膽子都很小,嚇得眼淚汪汪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花花太歲。
好在高方平只是問:“小姑娘,話說你知道我老爹書房在哪嗎?”
“知道啊,小朵這就帶您去。”
哈哈,她也不覺得奇怪,以往的花花太歲不學無術,不知道書房也正常。
來至書房。
小丫頭無比好奇的道:“衙內要幹什麼呢?要是想捉弄人,可得換個地方,否則老爺打死你。”
“我要練字,將來考個狀元。寫的字不能太差勁啊。”
高方平隨手拿起一本高俅的藏書翻著。卻不太喜歡這些句子,也不喜歡這些字型,隨手扔一邊。
“太好了,衙內多聰明,要是肯用功,一定可以在東華門唱名的。小朵真為衙內高興。”
小姑娘畢竟孩子氣,忘記了身份的拍手叫好。
好在小高脾氣比以往好多了,也沒收拾她。
又隨手拿了本名貴的藏書翻著,漫不經心的道:“小姑娘,你太小了,以後乾脆就不用你做重活了,專職陪我說說話就行,平時的話,有人欺負你,就報我的名號。如果我欺負你,也報我的名號。”
“哦。”
小姑娘還是膽子小,也不太明白這個喜怒無常的大少爺是怎麼回事。
接下來小姑娘弄墨,讓高方平開始練習毛筆字。
真是的。
即使是這麼小的一隻姑娘,也覺得衙內的字寫的太醜了。
但神奇的是他進步很快,甚至是神速。
寫了沒半個時辰,竟是感覺已經不難看了?
“小姑娘。當年北地馬賊打草谷的情景,大抵是什麼樣的?”
高方平邊練字邊問。
主要是之前聽一個麾下無賴提及過小朵的身世,大抵就是宋遼邊境上鬧馬賊,死了好多人,官軍也處理不了。
最後她娘領著她逃難來這邊生活。
小姑娘回憶著,又眼淚汪汪了起來。
她總歸是個孩子,而那時更小,說也說不太清,大抵就只說好多死人,是媽媽領著她,用別人的血塗抹,母女兩看著像死人,才躲過一劫的。
至於其他人,她的弟弟,哥哥,父親叔伯,都死了,都沒能逃出來。
高方平停下了手,想了想,把現有的這張紙揉了扔了,反正寫的也不好。
新拿了一張高俅老爹的名貴紙張又開始寫: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寫完後想了想。
又在最下方落款:嶽爺爺。
“這嶽爺爺是誰?”
不知什麼時候,高俅老爹已站在了高方平身後。
來了已經有一下了,見這廢材破天荒來書房拿筆,所以高俅也不打擾,饒有興致的看著。
結果看了幾個字就忍不住大怒,那也叫字?真想一巴掌把這小子拍飛再說。
可惜他偏偏進步神速。
而且就這沒心沒肺的紈絝子弟往日脾性來說,願意進來沾染點墨汁氣息,已經很難得了。
關鍵是,寫的還真尼瑪好。
其中的金戈鐵馬殺伐之意裂紙欲出!
哪怕高俅是曾經真的進大西北征戰過的大將,也還是被這種意境驚到了!
尤其是國朝內憂外患、與西夏戰事吃緊,又與遼國越來越不對付的時局下。
“問你呢小子,此嶽爺爺是誰?”高俅好奇的道。
“是作者。”
高方平神色古怪了起來。
高俅其實很有文采,畢竟是跟過蘇軾的人。
一邊看著,又問:“什麼是靖康恥?我兒不覺得這裡該推敲一下嗎?如果改好了,這簡直就是當下的神作。”
“不改不改,老爹你不懂。我改給誰看?為誰改?為這辭而改,還是為我改,為看客改?”
高方平搖手道:“若為兒子情緒,何須改?反正我就要這個味,一字不能改。它又不是為看客存在的,它是怒髮衝冠!是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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