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貞娘都開始有點接受他了,但乍然聽聞這句後,險些昏厥了過去。
李清照忍了三秒鐘,終於忍不住笑得前俯後仰,出門時道:“果然是你花花太歲,好吧這句還真能讓人記住一萬年。”
“誠如東坡居士畢生喜歡捉弄人,清照就當做,你這是花花太歲本性難除,於此間捉弄兩個女子。甚好甚好,似高兄這般才人,出此粗鄙文句乃是最強反差。能看懂高兄的人,唯清照,是為知己,紅顏。此間少年此間事,將來必為美談。”
聲音漂浮,李清照離開小院,慢慢遠去。
她內心裡又又又又又又又被驚到了,因為又一次的“出乎意料”。
真的,這個姓高的傢伙真是太有趣也太可惡啦。
看起來他真的太有才了,他只是小氣,藏著不想表露。
但即使知道他一直在裝,李清照也真沒想到:問要要句“墨寶”,他對一個才貌雙絕舉世聞名的才女說“一個衙內啥啥啥”。
嗯,他贏了。
這是第一個,還沒開始顯露真本領就讓李清照覺得輸了的人……
有意氣走李清照不是本意。
關鍵是和她一起,真的顯得高方平太猥瑣了。
而且她身份敏感,不宜和她太過糾纏,只有唐突佳人了。
現在只剩下張貞娘。
高方平看著她道:“我的名句你怎麼看?”
張貞娘嘆息一聲:“的確是名句,但很奇怪,越聽你那些離經叛道的金句,越無法提起恨你的心思來了。”
“然而事實上,你真的傷害我家過多。對著衙內的時候,總會讓貞娘無所適從,貞娘很好,這次的禮物收下了,時候不早,請衙內離開吧。”
“行。”
高方平起身道:“我早先說有困難找徐寧,記住了嗎?”
“街市上的地痞幾乎絕種了,全都遠行離開東京。貞娘哪有什麼困難,若衙內能歸還房契和田契,則貞娘全家感激不盡。”
張貞娘最關心這事了。
“既然要,明天來高府賬房支取,存了這段時間,估計有不到一貫的利息,以後好自為之。”
高方平離開了。
張貞娘愣了愣,利息?真的假的,或者再放一久……
走在落日餘暉裡。
徐寧道:“末將雖然很蠢,可怎麼也看不出來,為何田契和房契能產生利息?房契和田契無法產生利益。若衙內想貼補林家,似乎用其他方式更好?”
高方平嘿嘿笑道,“其實是我需要林家娘子吃點甜頭,然後幫我去宣傳錢莊,不久的將來會一傳十,十傳百,然後無窮大……算了你不懂傳-銷,不和你說了。”
徐寧尷尬道,“不知道小人的盔甲還有田契,是否也能送來吃利息?”
“可以,吃不窮我。這說明你信任我,而任何大業都從信任開始。”
高方平道:“我猜測,侍衛步軍司都指揮使老張,已得到訊息對你開價了,要強買寶甲對吧?而老張那匹夫出的錢一定非常少,以權勢壓人對不對?”
徐寧老臉微紅,為難的點點頭。
“行,把寶甲送來,我開出收據給你。我會穿上去張步帥家裡坐著喝杯茶,然後你去爆料,就說二十萬貫賣給我高方平了。”高方平道。
徐寧道,“這價格太恐怖了,怎值那麼多?”
高方平道:“你一直隱藏寶貝,搞的很神秘。鋪墊已夠,然後傳說二十萬貫賣給了我。這就叫炒作,乃是傳銷的一種。我再找幾個槍手,去街市上編造些此盔甲的故事,增加傳奇色彩。身價還會翻倍,變成四十萬貫。”
徐寧顫抖著聲音:“然後呢。”
“然後當然賣給老張。家傳保甲雖然重要,然而是東西就有價格,此等天價盆滿缽滿了都。”高方平道。
徐寧跺腳道:“只要有八萬貫,絕對可以賣祖宗看,只是會不會太心黑了。四十萬貫拿在我手裡,比盔甲惹眼啊。”
“想的美,我幫你賣盔甲要抽成的。你最多隻有三十萬,如果還覺得咬手,可以存給我,我給利息,加油。我絕對看好你家盔甲的。”
……
終於回家來了。
院子裡有個丫頭拖著一頭豬四處溜達,時而聽小朵道:“憨憨,不許偷吃其他的東西,吃了其他東西,就無法計算出你吃什麼最能長了,衙內打算將來封官給小朵呢,不許你毀壞了小朵前程。”
富安給她後腦勺一掌:“蠢丫頭,女人是不能做官的。衙內騙你呢。”
“吹牛,衙內親口說了,是農場技術長。”小朵很不服氣。
“可我聽著,依舊是個養豬的。”富安嘿嘿笑道。
啦啦啦。
小朵對富安做個鬼臉,拖著豬跑跑跳跳的離開了。
“今天收了多少保護費?”高方平出現在富安身後。
“太誇張了,今天三車都裝滿了,東京的商業太繁華。衙內金字招牌一出,願意繳費的人越來越多。最奇怪的是,最近兩天繳費的人數增加緩慢了,但錢依舊在源源不斷的增多。”富安道。
高方平道:“因為有秩序後,能讓人有安全感,願意消費的人就多,營業額就多。而他們不敢對花花太歲謊報。營業額多,他們就富貴,老子們就掙錢。懂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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