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衙見青墨和碧玉都來了,遲未寒跳下馬車吩咐道:“參與肖家生日宴的都提過來,不管是誰,車伕雜役統統都要審問。”
“是。”青墨馬上領命,利索的帶上人去肖府了。
“剛剛……”閱筱和遲未寒同時開口。
“你先說。”又異口同聲,閱筱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說。”遲未寒看著捂住嘴笑顏如花的閱筱道。
“發現煤炭的事情還是不要先聲張,免得打草驚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閱筱眨巴著眼睛。
“正有此意。”遲未寒轉過身正要走又回頭深深看了閱筱一眼:“你先回驛站換身衣服吧。”
“知道了,囉嗦。”
看著遲未寒那瀟灑挺拔的背影,閱筱自言自語道:“其實還不賴。”
“什麼不賴?”碧玉順著閱筱的眼睛看去:“不賴什麼?”
“這裡的擂茶很是不賴,走,回去休息一會,我請你喝一杯。”
閱筱舒服泡了一個澡,穿上一件碧藍色的流水帛裙,胸口稍低,露出了白嫩的肌膚,她選了一條深綠色的薄紗披在肩上,這顏色很是沉著,襯著閱筱也變得穩重起來。
“碧玉,咱們出去轉一圈,看看有什麼逛的。”閱筱很有興致,好不容易從刑部去了王府,又從王府去了遲府,從一張紅門進了另一張紅門,古代什麼樣都沒有仔細看過,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自由當然要四處瞧瞧。
遲未寒坐在案前,看著手上的名單,名單上賓客僕役幾十號人,讓他驚訝的是還有幾個熟人。
賓客裡有從羿都被貶到蔚都來做下府果毅都尉的夏啟雲,還有曾經為豫王門客的尹兆平,最讓他詫異的居然裡面還有隱王。
本來都是從羿都過來的舊人,在這裡相遇促膝談心倒也是正常,但隱王喪女不久居然就出來飲酒作樂倒很是奇怪。
遲未寒把這些人的戶籍一一對照,按照閱筱的猜測,年青的排除,年老的排除,拿到手裡的名單也不過七八個人。
除了那三個剩下的是肖家家主肖長風、肖家車伕二強、官家肖四和那個老道士。
遲未寒細細思考著,被外面鬧哄哄的喧鬧聲打斷了。
聽著一個粗魯的聲音咆哮道:“哪裡來的小官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今兒個就看誰敢動爺爺!!”
青墨一臉烏黑怒道:“大理寺辦案,爾等再敢喧譁統統抓起來。”
“什麼大理寺相國寺,奶奶的,死了人查到肖府頭上,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別說不關我們的事,就是我們殺了人你們也抓不了管不著。”那黑鬚大汗一臉不屑。
青墨懶於他理會只道:“順序排好,一個個審問,不配合者統統入獄。”
黑鬚大漢一聽拾起地上的掃帚對著青墨道:“你敢動你爺爺?”
他身後眾人也臉色輕蔑,捂著嘴笑,一臉得瑟。
青墨實在不想忍,在羿都哪裡吃過這種虧受到過這種奚落,且不說亮出腰牌,只要他們墨藍色金絲雀袍穿出去人們也會避讓不及。
他握著刀柄準備拔刀卻聽見身後冷冰冰的聲音:“擋大理寺辦案者、擾亂秩序者、包庇隱瞞者可斬立決。”
回頭見遲未寒走了出來,深紫色金絲孔雀袍,黑色披風,眼裡如同寒冰,殺氣四溢,讓人一見不禁會後退幾步。
鬧哄哄的庭院一下子鴉雀無聲,大家都莫名有些畏懼。
黑鬚大漢也退縮了片刻,但見不過也是一個年輕人繞是不放在眼裡,又冷哼道:“毛都沒有長全………”
話還沒有說完就只見寒光一閃,大漢的黑鬚被削掉一半,劍鋒離臉龐不過毫米。
大家都倒吸一口涼氣,再望卻見那英俊男子手上的劍已出劍鞘。
頓時沒有人敢出聲大氣也不敢喘,黑鬚大漢也嚇道臉色蒼白,摸著自己的下巴,終究還是覺得自己失了顏面開口道:“有本事就………”
頭上的髮髻忽然就掉了下來,頂上頭髮又被削去大半,險些就禿了頂。
再看那男子絲毫未動,不過是把劍流暢的插進了劍鞘中。
這個黑鬚男人嚇到摔倒地上,他知道只要這個男人願意,他的項上人頭早已不保,而且此人心狠話不多,再與他槓下去有命沒命還另說。
“一個人負責五個人,仔細盤問,不可有遺漏。”遲未寒緩緩開口。
所有人都自動自覺的站好隊等著大理寺的人來領,再沒有一個人敢多嘴。
青墨崇拜的看著遲未寒,這樣的大人真是帥出天際,可惜他不是個女子,不然以身相許都有可能。
遲未寒面帶寒色站在臺階之上,居高臨下,傲然而睨。
“遲小滿!遲小滿!”閱筱撒著歡跑了進來,三步兩步躥上臺階把手一伸:“給我銀兩,我要逛逛,餓了。”
遲未寒解下腰間錢包遞了過去:“你是豬嗎?剛剛吃完又餓了。”
閱筱喜滋滋的準備接住錢包,遲未寒卻把手一收:“不可飲酒。”
“知道了。”
“暮鼓之前要回來。”又道。
“那可不成,暮鼓之後醉春閣還開著呢。”閱筱早就盤算著去看一看。
“你要去,我明日陪你去,不可亂跑。”
“哎呀,囉嗦!”閱筱不知道為何遲未寒變得如此嘮叨,她奪過錢袋一溜煙就跑了。
遲未寒看著那一抹綠色,直到門外再也看不見。
“大人,中間有幾個人下官不好盤問。”青墨上前道。
“那就我來。請進來,一個個的請。”遲未寒轉身進了房間,煮上一壺好茶。
不一會兒房間裡就茶香四溢。
“上好眉壽散茶,沁人心脾入口微甜,連香氣都醇厚無比。”進來一位中年人。
他穿著赭紅色長袍,氣宇軒昂,品度不凡。
遲未寒趕緊站起來行禮道:“隱王!”
“把劍給我看看。”隱王自然的坐在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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