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怕是要被煮著吃啦!”
我嘆口氣,尷尬地來到韓佔海跟前。
“你這才安生幾天啊?怎麼又要來打聽?你都沒有工作要做嗎?”
見他有些抱怨,我掏出了一千塊錢拍到了裝滿土豆的箱子上,“韓大哥,我就胡波,我是個司機,天天到處跑活工作壓力大啊?就想躲個清閒,放鬆放鬆。”
看到我手掌下面那一迭紅色的票票,韓佔海立馬眉開眼笑道,“行啊,不就是想偷個懶嘛!懂了!還就是你們小年輕的,不管多體面的工作,也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哪像我們農村人,沒有正式工作,還要靠天吃飯。”
他說著話,拍了拍手,就把我讓進了屋裡。
“家裡我自己,你乾脆,就在我這住下吧,有事兒你就去忙你的,沒事兒就在院裡幫我鼓搗鼓搗土豆,放鬆放鬆精神。”
他雖然不知道我來幹啥,但至少也算是許給了我一個安身的地方,也算是對我照顧有加了。
我點點頭道,“能有啥事兒,就是體驗一下鄉村生活,找找奮鬥方向。”
之後,他就開始鼓搗晚飯,我趁打酒的機會在村裡溜達了一圈,發現,這個時間段,街道上竟然多出來了很多的山羊,人們都在往水庫方向趕去。
上次來水庫我和鐵牛哥轉過一圈,那裡就一個淺淺的水坑,邊上還有很多用石頭砌起來的小房子,本以為是電閥屋,現在想想,應該是關羊用小牧場吧?只是這種養殖場的石頭屋比其他牧場的要結實很多吧!
想想覺得也合理,至少喝水不用愁,晚上睡覺也聽不到咩咩咩地噪音。
待我打酒回去後,韓佔海家的熱炕頭上,已經擺好了各種土豆風味美食來招待我,什麼酸辣土豆絲,土豆燉牛肉,油炸土豆條,還有個巧克力土豆泥,土豆鴨血湯,這也算是用了真心了。
酒過三巡後,我把話匣子引到了那石頭門裡面。
“韓大哥呀,這劉賠他們個個混得不錯,還不是沾了那些出土的寶貝們的光?你怎麼也不自己留一個致富哇?”
韓佔海臉色紅撲撲的,見我說出了一句關切地話語,直接靠近道,“你別說,我確實動過心思的!”
我一聽,有門兒,就再次幫韓佔海倒滿了酒杯。
“謝謝啊,小胡兒,話說到這,也就不瞞著你了,那石頭門裡頭為啥有寶貝呀?就是有,誰會往那麼深的地方藏?告訴你吧,那底下就是個冢,那些寶貝都是陪葬品!”
聽到陪葬品,我也驚呆了,一般這樣規模的墓穴可都是大戶人家了,估計寶貝少不了,恐怕也不僅僅就有個銅鏡,銅鼎那麼簡單。
“要是陪葬品了,可就海了去了?您當時不是跟在他們後面嗎?就沒有撿個漏啥的?”
我再次引導韓佔海,希望能得到更多資訊。
可此時,韓佔海眼皮開始跳迪斯扣了,腦袋也有些抬不起來了,但他還是很有力氣地對我擺了擺手道,“不要,不要,你老闆~他們.之前,關係多好,為了那麼幾個破銅爛鐵,還翻臉了,我,我可不稀罕。”
沒想到這韓佔海境界還挺高,挺看重情意,我沒忍住,嘲諷道,“呦,看不出來啊,韓大哥還挺重情重義。”
“你,你個小娃娃,你知道什麼,這墓裡出來的東西,都很邪門兒的,尤其是那銅鏡,是,是有鎮魂作用的”
他剛一開講,就扒桌子上打起了呼嚕。
這剛問到關鍵時刻,他就暈乎了,真是失算了,我嘆息了一聲,只好把他放倒在了床鋪上。
韓佔海屋子不少,北屋三個套間,廂房四個套間,可惜到處存放的都是土豆,沒法,他把我安排在了緊挨著大門邊上的水房,除了洗衣機,就是個單人木床,夏季在這樣的房間,也算涼爽了。
想想今天的收穫,雖然不多,但還算順利,畢竟車隊有人替班,我也能安心的打探訊息了。
可翻來覆去,腦海裡還是有些困惑,總感覺有些地方不合理,可又說不上來,待夜裡兩點多,我才迷迷糊糊地有了睏意。
突然,門外呼呼地聲音響了起來,像是颳起了大風,又像是有人在故意喘著粗重的氣息。
這聲音還越來越近,難道韓佔海有夢遊的習慣?可聽人說過,這夢遊的人最好不要叫醒他,否則他很容易就沉浸在裡面不能自拔,於是我就假裝沒聽到,準備接著睡覺。
可這風聲還是呼呼地響著,而且院外面的土豆彷彿都被颳得動了起來,我忽然感到,這不是喘息聲,應該是大風來了。
我得提醒韓佔海收土豆,可他酒醉得那麼厲害,估計現在打他兩拳,他也醒不了,還是我去做個好人吧。
剛要準備開門,腦子裡忽然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竄了出來,“風來勿看!”
我收回了要開門的手,然後快速地跑回了被子裡,可這風聲好像能看到我似的,直接從門縫裡吹了進來。
那聲音,就像有人吃了口朝天椒,在對著我的屋子排洩嘴裡的辣氣。
這辣氣還吹了半宿,我幾乎是大氣都沒喘一下,生怕被這怪風給發現。
天矇矇亮,那吹氣地風聲才消散了,我眼皮已經沉得抬不起來了,可大腦卻還處於興奮狀態。
韓佔海推開我的房門後,看到我裹著被子,有些驚訝,“這麼熱的天,你不嫌熱啊?”
“你,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有夢遊症?”
我此刻,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又累,又困,又餓。
“夢遊?小胡,你可別信口開河啊?”
韓佔海剛落話音,這水房的門,再次響了起來。
雖然是咚咚地敲門聲,但是我耳朵此刻已經麻木到了極致,希望整個世界安靜下來。
於是,我直接搬起枕頭,對著門口砸去。
可這枕頭竟然砸中了一個人。
是他?木頭人?供銷社?
。